斋月在2022年的哪个月结束(穆斯林斋月在2022年的哪个月)

斋月在2022年的哪个月结束(穆斯林斋月在2022年的哪个月)

耶路撒冷旧城南侧的锡安门,今天仍可看见战争留下的密集弹痕还有多个摄像头,都在说明一个问题,耶路撒冷旧城经常成为巴以冲突发生地。 (姚佳彤/图)

2022年4月,伊斯兰教斋月犹太教逾越节(4月中下旬)以及基督教的耶稣受难日(Good Friday,4月15日)、复活节(Easter Sunday,4月17日),罕见地遇到一起。以色列的安全风险,正进一步加剧。

4月9日,根据巴勒斯坦卫生部消息,一名巴勒斯坦人在约旦河西岸城市杰宁与以军发生冲突,被开枪打死。另有13名巴勒斯坦人受伤。

此前的7日,一名枪手在以色列特拉维夫持枪发动袭击,造成3名以色列民众死亡,多人受伤。以警方在击毙袭击者后,确认其身份是来自巴勒斯坦城市杰宁的28岁青年。

此外,以色列警方还确认,3月29日在特拉维夫郊区贝内贝拉克发动袭击的枪手,也来自杰宁地区。

在过去一个月内,以色列连续发生多起针对平民巴勒斯坦人的持枪或持刀袭击事件,已造成12名以色列人和2名外籍人员身亡。

“拥有以色列国籍的阿拉伯人,他们既是以色列公民,又是阿拉伯人,还有巴勒斯坦人,这已成为以色列国内不宁静的主要因素。”宁夏大学中国阿拉伯国家研究院院长李绍先表示,接二连三的恐怖袭击再次说明,巴勒斯坦问题和国内民族矛盾,仍是以色列亟需认真面对的问题。

节日氛围中的冲突

2022年4月2日晚,居住在耶路撒冷的萨卜拉,走在下班回家的路上。她看见路上有一些以色列士兵在持枪巡逻,“这些士兵的出现,可能有潜在的危险。”萨卜拉告诉南方周末记者。

回到家,她看到手机推送的新闻:“以色列警察与巴勒斯坦人在耶路撒冷老城的大马士革门发生了大规模冲突,以警逮捕了四名巴勒斯坦人。”

斋月吉庆已经开始了。”萨卜拉说,在这一敏感节点,会有些小规模冲突升温发酵,巴以将不可避免地发生现实或精神的激烈碰撞。“在节日氛围中,以色列犹太人的宗教热情与民族主义情绪,也将到达高潮。”

接连几天,不仅以色列多地发生针对平民的恐怖袭击,在巴勒斯坦城市的边界上,巴勒斯坦人与以色列国防军也发生了枪战,巴以双方多人在这些冲突中丧生。事后,以色列总理贝内特宣布,以色列国防军的战备警戒,已提升到最高级别。

斋月,是伊斯兰教的圣月,也是全球穆斯林最神圣的节日。在这一月,耶路撒冷的巴勒斯坦人会密集性地前往阿克萨清真寺朝圣。萨卜拉表示,节日氛围中聚集的人群因为宗教的感召,更容易与执勤的以色列警察和士兵发生冲突。

2021年,巴以经历了2014年以来最大规模的军事冲突,11天内数千名平民伤亡。

那轮冲突的导火索,是斋月初期,以方限制巴勒斯坦民众进入耶路撒冷老城圣殿山,并要求十余户巴勒斯坦人搬离东耶路撒冷的谢赫杰拉地区,摩擦持续升级成为激烈交火。

“有位巴勒斯坦妇女试图在一名耶路撒冷的士兵面前拿出手机,却被他们认为这是一种‘暴力’企图,结果她被当场杀死。”居住在耶路撒冷的穆罕穆德向南方周末记者描述。他的祖父是1948年留在以色列控制区的阿拉伯人,能够拥有以色列国籍。穆罕默德继承了祖父的身份,成为以色列的合法公民。

穆罕默德认为,一些游行活动或是抗议活动,只是阿拉伯人在进行全方位的自卫,阿拉伯人希望拥有更平等的权利。

巴勒斯坦居民萨米,是纳布卢斯一家民宿店的老板,年轻的时候一直在沙特阿拉伯赚钱。他告诉南方周末记者,在纳布卢斯的边境地区,以色列军队经常会半夜潜入抓人。

“有一些巴勒斯坦青年,会以各种莫须有的罪名被逮捕。”萨米说,对于普通巴勒斯坦居民来说,这些也早已成为家常便饭。

斋月在2022年的哪个月结束(穆斯林斋月在2022年的哪个月)

伯利恒隔离墙的一个以军检查站,墙外就是通往耶路撒冷的道路,很多冲突也发生在检查站附近。 (姚佳彤/图)

以籍阿拉伯人“并不好过”

“以色列在近代建国,有组织地赶走阿拉伯人,那是历史上犹太人充分利用国际关系的丛林法则的结果。”安徽大学西亚北非研究中心教授王泽壮表示。

1948年5月14日,在英国的托管期结束前一天的子夜,以色列国正式宣布成立。在以色列建国之后,埃及伊拉克约旦叙利亚,以及黎巴嫩向以色列宣战,开始了1948年的以色列独立战争。

大量的阿拉伯人口逃离了新成立的犹太人国家。战后,留在以色列的阿拉伯人,获得了以色列国籍,成为以色列公民,被称为“以籍阿拉伯人”。

尽管这样,以色列在建国时就定下了犹太国家的基调,政府官员都是犹太人。长久以来,阿拉伯人在以色列的日子“并不好过”。

“基于血缘地缘和历史的民族认同,以籍阿拉伯人从情感上或者同情巴勒斯坦,但是在法律上属于以色列公民,认同以色列国家和政府的一切。”王泽壮向南方周末记者表示,这种跨文化、跨国界的身份认同,一直困扰以籍阿拉伯人。

犹太人和阿拉伯人,也有过一段友好时光。

以色列人萨赫扎德是个80后,他向南方周末记者回忆,2000年巴勒斯坦第二次大起义爆发前,生活相对和平,以色列与约旦河西岸的阿拉伯人联系还很紧密。

“我们会在周末安息日的时候,开一辆小车,到位于约旦河西岸的小餐馆吃个饭,或者是在小超市买个东西,价格也便宜。”萨赫扎德说。

随着大起义的爆发,为了阻止巴勒斯坦极端分子的人肉炸弹和暴力袭击,以色列开始修建著名的“隔离墙”。后隔离墙时代成长起来的00后,几乎没有机会前往约旦河西岸。

“以色列想要保证自己的绝对安全,把约旦河西岸搞得像个巨大的监狱一样。”李绍先说。

萨赫扎德说,年青一代的以色列人,绝大多数都过着普通的生活,为了粮食和蔬菜奔波、为了升职加薪而努力、为了送孩子上下学而违章停车。

“我们不会刻意去翻看新闻,了解墙对面阿拉伯人的生存状况和诉求。”萨赫扎德表示,在很多以色列人的眼里,隔离墙的另外一边,是恐怖分子和恐怖分子的家人,是政治腐败的领导人,以及仇恨以色列的老百姓。

汉莎是以籍阿拉伯人,生活在以色列已经有几十年。汉莎认为,自从以色列建国以来,选择平静生活在以色列境内的阿拉伯人,生活水平明显越来越好。她向南方周末记者介绍,以色列阿拉伯人可以进入以色列顶尖大学学习科技,获得体面的薪水,并保持自己的宗教信仰和生活习惯、自由出入国门。

其实,真正与犹太人互为对手的,是由法塔赫巴勒斯坦民族解放运动)和哈马斯(伊斯兰抵抗运动)领导的巴勒斯坦阿拉伯人,他们大多分别住在约旦河西岸和加沙

汉莎说,加沙地区的人民长期被封锁,用水用电均成问题。“小孩得不到良好的教育,年轻人找不到工作。”

王泽壮认为,一个普通巴勒斯坦阿拉伯人选择生活在以色列,并不一定是基于政治考虑,而是出于最朴素的日常生活需要。

失去诸多社会福利

穆罕默德在大学的生活,并没有受到太多关于身份的影响。作为以籍阿拉伯人,他凭借优异的成绩,进入了以色列的重点大学学习,憧憬毕业之后,能成为一名数据分析师。

但西岸的巴勒斯坦人,却无法进入以色列大学。“你必须是以籍的公民,才能接受良好的教育。”穆罕默德说,否则只能去专门为巴勒斯坦人开设的普通大学就读。

据以色列中央资料局资料显示,2020年以籍阿拉伯人人口估计为193万,占以色列人口的21%。但被以色列实际占领的巴勒斯坦地区,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没有以色列公民身份。

虽然在教育方面并未受到歧视,但穆罕默德告诉南方周末记者,在日常生活当中,自己还是会因为阿拉伯人的身份,遇到一些“区别对待”。

“有一次我和犹太朋友们一起出去玩,发生了交通事故,但以色列的警察只给我开了罚单,我是我们之中唯一一个受到惩罚的人。”一次的交通事故,让穆罕默德直视当前的社会矛盾。

在以色列,阿拉伯人仍是二等公民。尽管法律条文赋予阿拉伯人广泛的权利,但仍有诸多限制。

穆罕默德告诉南方周末记者,阿拉伯人参政很难,“几乎所有的重要职位,都将阿拉伯人拒之门外。”

服兵役、盖房子等事情上,阿拉伯人也失去了诸多社会福利。

根据1959年颁布的《兵役法》,以色列国对犹太人实施义务兵役制度,而阿拉伯人则是志愿兵役制。但在以色列种种福利均与服役经历高度相关。

“以色列的阿拉伯裔公民,是这个‘犹太国家’的另类存在。”上海外国语大学中东研究所教授范鸿达说,在居住区域、教育体系和工作机会等多方面来看,以色列的阿拉伯人和犹太人存在显而易见的差异。

“一旦巴以发生冲突,以色列的阿拉伯公民心情是有些复杂的。他们往往不会得到犹太人和以色列政府的信任。阿拉伯人不允许服兵役,就充分说明了这个问题。”范鸿达说。

“以色列政府认为,阿拉伯人房子盖的多,住的人就多。阿拉伯人口的增加,会被视为潜在威胁。”穆罕默德告诉南方周末记者,虽然阿拉伯人和犹太人一样上学、工作、交税,但如果想租地盖房子,扩大阿拉伯乡村或城市规模等,则会遇到种种阻挠。

萨米说,阿拉伯人遭受的歧视确实存在,但年青一代对以色列的认同在增加。越来越多的人希望获得以色列公民身份。“在公共场合,他们不愿意说阿拉伯语,不想暴露身份。”

“以色列阿拉伯人早已经组建了自己的政党,通过进入政界、进入议会和政府的方式,维护自身利益。”范鸿达表示,在观察以色列阿拉伯人时,不能简单地把他们视为政府的反对者,“事实上很多以色列阿拉伯人是认同自己的国家的。”

“要真正和解,还难以看到希望”

范鸿达曾经在以色列待过一段时间。

在耶路撒冷时,他经常静坐在老城大马士革门口处,观察阿拉伯人和犹太人。“他们给我的印象非常突出。”范鸿达告诉南方周末记者,根深蒂固的仇视心理,已经将他们塑造成不一样的人。“要真正和解,还难以看到希望。”

阿拉伯人在以色列的存在,是一个长期现实。其与犹太人、以色列政府间的关系,是巴以问题的一个关切点。

古城纳布卢斯一家民宿的老板雷纳尔,一直在经营他祖父留下的民宿。

作为巴勒斯坦人,因为在某些事情上的权利不对等,雷纳尔不是很喜欢以色列人。他告诉南方周末记者,“但我更讨厌冲突。”

多年来,在东耶路撒冷的一些区域,巴勒斯坦人和犹太人的日常小摩擦,已不是新鲜事。像年度性的以色列“耶路撒冷日”庆祝大游行、巴勒斯坦人的“灾难日”纪念,还有一些宗教活动等,也都周期性地彰显着巴勒斯坦人和犹太人的矛盾。

“对双方的一些人来讲,冲突已经成为他们生活的一部分。”汉莎说。

2022年2月7日,以色列议会全体会议通过了一个备受争议的公民身份法案,该法案将加强移民管控,使与阿拉伯裔以色列人结婚的巴勒斯坦人,更难获得公民身份。

建国七十余年,以色列对境内阿拉伯人的政策经历了很多变化,但一些基本理念并没有变。2018年7月19日,以色列议会通过法律,明确了犹太人是以色列境内唯一享有自决权的民族。这意味着,以色列境内的阿拉伯人,无权参与事关国家前途的公投或者是法律修改。

在过去二十多年里,巴以和平进程陷入僵局,巴以冲突反复出现。

“彻底解决巴以冲突难题,需要双方在国际社会帮助下,通过对话和谈判的方式,寻求方式与路径。”西北大学中东研究所副教授王晋指出。

(南方周末实习生唐远桥对本文亦有贡献)

南方周末记者 王瑭琳 南方周末实习生 林娜 孔繁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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