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维码的发明人是谁(中国二维码是谁发明的)

——西方人不懂自由之2

这是“西方人不懂自由”的第2个道理类似的浅显例子。

网上一直有一个传说,那就是日本人发明了二维码,但是懒得申请专利,结果被中国人捡了漏,申请了专利,现在赚了很多钱,甚至反过来收日本人的钱。

某些人这样说,是出于一种怪异的自豪感,和网上标题党经常采用的“中国人又赢了,美国人又哭了”有异曲同工之妙。但稍微冷静地思考这件事情,便不免觉得,即使事情的经过从表象上看起来确实是如此,内在地也有点道理不通,介于日本人在工商业领域取得的世界级成就,我们实在不能把日本人想象成二傻子。那么,这里面究竟存在什么问题呢?

深入考察乃会发现,整件事情表面上并不如传言所说的那样怪异,内在里则更没有什么日本人的憨直,有的只是“日本人不懂二维码”。

先来看看二维码发明、使用的基本情况。

现在的中国人只要会用智能手机,基本上都知道二维码。已经滥大街的手机支付要用到二维码;当面微信加好友扫二维码最简单;微信群里帮熟人的熟人网上投票评选先进可以扫码进入相关网页;因为防疫现在有了健康码;进入火车站要扫场所码;如此等等。在普通中国人的意识中,二维码直接与信息网络相关,扫码可以说是某个网络节点的快速接入方式。

但日本人发明二维码,其初衷却不是做为网络节点的快速接入方式,而是做为物品信息的自动识读方式。

二维码是二维条形码的简称。在二维码之前,先有一维码。

一维条形码现在也很常见,生活超市里面至今仍然大量使用。超市管理人员在每样待出售的商品上贴上条形码(很多商品的包装本就自带条形码),就是现场散装称重计费的商品,称重计费设备也会在价签上输出相应的条形码。到了收费处,收银员只需要用扫码器扫一下,顾客所买商品的品类、价格就会自动进入收费管理系统,统计好所有商品的价格,并打出收费单据来。操作非常的简单省事,但却能实现比人工操作更高的效率,而且能够保证基本不出错。在这当中,一维码不仅起到了自动识别物品的作用,而且能够贮存一定量的信息,起到辅助数据管理的作用。比如超市进货后通过一维码入库,售货时通过一维码出库,就可以帮助超市自动完成各种繁锁的统计工作,大大方便了超市物品的管理。

超市里面的条形码技术,与自动识别技术捆绑在一起。之所以不用一串数字,而要发明专门的条形码来标示不同的物品,正是出于自动识别的需要。条形码最初是在上世纪40年代由两个美国人发明,他们当时的目的就是为了自动识别各种食品,以简化繁锁的日常管理工作。他们还在1949年申请了美国专利。

但是此后二十来年,条形码技术并没有得到广泛的应用,致使条形码技术也没有获得太多的发展。我们现在不难想象,条形码技术是基于自动识别物品并自动处理数据的需要,而最理想的数据自动处理设备无疑是电脑,但当时电脑尚未普及,这就必然意味着数据处理还有相当的难度,从而妨碍了条形码技术的发展。

到上世纪七十年代,随着数据处理能力的提升,条形码开始得到越来越多的应用,而这自然推动了条形码技术的发展。其最明显的标志,是各种有关条形码技术的标准开始出现,自动识别技术、数据自动处理设备也相应得到发展。在这个过程中,条形码技术并没有背离其自动识别物品、自动处理数据的初衷。比如图书馆对其馆藏的书籍进行条形码管理,仓库对库存物品进行条形码管理,这些和超市售卖商品虽然有所不同,但其自动识别物品、自动处理数据的思路却是一样的。

既然条形码可以帮助人们化繁为简,实现物品的自动识别和数据的自动处理,则管理人员自然希望在条形码中注入关于物品的更多信息,比如品类、材质、规格、型号、产地、生产时间、保质期、存贮要求、包装要求,等等,从而实现分门别类的更细致的信息管理。正是在这一思路之下,日本人发明了二维码。

二维码的发明者腾弘原,就职于日本Denso Wave公司,这家公司又是日本电装株式会社旗下的子公司。日本电装于1949年从丰田汽车公司独立出来,但主要业务仍然是给丰田供应汽车零配件。由于高精度的汽车零配件需要匹配很多信息(原料来源、产地、品类、规格等),而传统的一维条形码信息容量有限,如何在零件标签上存储更多的产品信息,成了日本电装需要攻克的难题。Denso Wave作为日本电装旗下负责信息技术的子公司,承接了这项攻关任务。腾弘原带领团队展开研究,最后采用了将一维码升级成二维码的思路,一举将信息储量增加了250倍。过去的一维码只能存储20个日文字符,很难满足库存物品管理的需要,而新的二维码可以存储5000个日文字符,足够将好几页说明书浓缩在零件标签页上。在此基础上,Denso Wave公司做出了今天常见的黑白二维码,其信息容量和可用数量,与一维条形码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尽管如此,日本人关于二维码的思路仍然停留在物品管理的初衷上,而在二维码中存贮的关于某物品的海量信息,在很大程度上就是一种浪费,因为很少有人需要针对每一件具体的物品去看一份长篇大论的说明书。比如关于一个车轮上的螺帽,不懂相关知识却需要参与相关工作的人,可以事先通过网上查询等方式了解相关知识,用不着见到零件时再查看详细的说明书;而懂得相关知识的内行人士,虽然可能觉得20个字符的说明太简短,但增加到三四十、五六十也就足矣,没必要整5000个字符。

腾弘原所服务的Denso Wave公司并非没有申请二维码的专利,他们也申请了,只是他们站在物品自动识别、数据自动处理的出发点上,从发明之初就一直不看好二维码能够被社会广泛应用。Denso Wave公司尽管拥有二维码技术的专利权,但并没有考虑依靠专利收费。或者说,他们认为这东西不值钱,因此收弃了收费权。

其中关键在于,做为一种物品管理技术,要紧的是大家都认可其所提出的相关标准,按照其标准生产和使用相应的识读工具及数据处理设备。如果搞收费,恐怕就没有多少人愿意接受其标准,结果就是让自己的二维码系统局限在一个公司之内,甚至最终被抛弃。因此Denso Wave公司想做的,仅仅是向企业用户推广他们的二维码管理体系和相关标准,然后争取一些服务费用。甚至到2014年,腾弘原在领取欧洲专利局的奖励时还语出惊人,认为“二维码最多还有10年寿命”。而在这之前的2011年,中国人徐蔚已经申请了“二维码扫一扫”专利,已经开始在网络节点的快速接入方面发力。很显然,过了这么多年,尽管二维码技术在信息网络的快速接入中蕴含着广阔的应用前景,但却并没有被日本人所认识,他们的思维还仍然局限在最初的自动识别物品、自动处理数据的物品管理思维当中。

非仅日本人的意识是如此,就是欧美人的意识,也没有因为二维码相对于一维码在信息容量方面的巨大进步而发生改变。比如一位帮人免费生成二维码的美国网站业主就向科技杂志Gizmodo表示,“这个技术其实用谷歌工具就能实现,这么简单的东西我就不打算收费了。”

但是在另一边,当中国人接触到二维码之后,迅速认识到二维码因为信息容量急剧扩大而在信息网络接入中的无限应用可能性。实际上,徐慰申请的并非二维码专利,而是基于二维码的“扫一扫”专利。而“扫一扫”的价值又在哪里呢?显然,其价值就在于信息网络的快速接入,网终支付、网页接入、健康码管理等,都是如此。

比较徐慰的思维与腾弘原的思维,不难发现,他们两人的思维实际走在完全不同的方向上,腾弘原心思在物,他想到的只是物品的自动识别,以及与此相关的数据自动处理,而徐慰的心思在网络,他想到的是信息网络节点的快速接入,而其利用的不是二维码的物品标记功能,而是二维码所携带的信息容量。

因此,如果说基于拥有巨大信息容量,方便快速接入网络节点的网络化二维码思维,才是高层次意义上的二维码思维,那么,只知道物品快速识别、数据自动处理的物品化二维码思维,就只是低层次的二维码思维,正是在这样一个意义上,我们可以说,日本人虽然发明了二维码,但却不懂二维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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