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张婷
前些天哨位君发表了一篇原创文章《办公室的灯光只有为打仗而亮》,我细细品读了三遍,推给小曹两次,问他看后感想,他在电话中不耐烦地说“有事说事,没事挂了,加班呢”。起初认为他不在意我和孩子,每天不通话不视频,打10次电话有9次都不接,上午发的微信,下午才回复,这种生活常态随着这一年的时间也从赌气到理解,逐渐变为心疼。
六月,波澜壮阔的大西北正在苏醒,小曹开始了一天的工作,起床跑步出操吃饭,八点进入机关大楼,对,他是个“干事”。作为家属,我不清楚他的岗位职责,只知道“干事”顾名思义就是干事,干职责赋予的事,领导交办的事,上级要求的事。
八零后的小曹地方大学毕业入伍,一直在基层连队,我陪着他从一杠两星熬到现在两杠一星,结婚九年我陪他在连队过了七个春节。要确保一名主官在位,他就是连队长期在位的那一个。他的搭档要么在抽调要么去任务,但庆幸的是一日生活制度还算规律,晚上不用加班写材料。
今年岗位调整,小曹从基层连队来到机关大院,可谁曾想一进大门深似海,从此加班成便饭,别人眼中“家门口当兵上班走下班回”让我迟迟无语,因为只有我明白他每天睡眠不足、长期加班熬夜带来的身体负荷。
机关加班不奇怪,但像他所在科室这样加班的也并不多。
他晚上加班不是偶尔,是一个月30天,30个夜晚都在熬。十点回宿舍是正常模式,十二点回宿舍是常态,凌晨三四点才是偶尔。
作为一个体制内的军嫂,工作也算不上轻松,加班也是常有的事,工作性质的阶段性加班,充电提能选择性加班,当然也不排除为了让领导看见“呵呵”性加班,完全取决于领导、取决于自身。
当然,单位不同、岗位不同、性质不同、工作量也有所不同。我不能和小曹比,毕竟军队和地方是有着本质的区别,军队是一个讲奉献的地方,军人是要有牺牲精神的,他们的每一份努力都是朝着强军梦而迈进。而我只是一名军嫂、一个旁观者,只是不顾大局的考虑他的身体是否能如此以往的承受,毕竟近视激光手术不能再做第二次(再一次近视),毕竟颈椎早已报警,毕竟秃顶够尴尬,白发也可怕。
我不清楚小曹加班的实质到底是什么。
如果是因为工作能力差、工作效率低的问题,在规定时间内完不成任务,写材料注意力不集中,开会小鸡吃米,自然而然就有了后面总加班的现象,看似热火朝天,实则徒劳无功,由此产生了恶性循环,脱离不了加班的苦海。对此那就应该多学习,提升能力水平才是关键。
如果是为了博取领导认可,在工作时间已经完成任务,下班后尽管没有工作状态,却装模作样地“表演”,通过“无效”加班来刷存在感,那就应该摒弃了。就好像大家吃米饭,本来可以好好吃,结果非不,非要在大米饭上雕花,形式主义加班成为常态也是最不可取的。
如果是因为人少事多任务重的问题,“人少”是相对于“事多”而言,从“上面千条线、下面一根针”再到“上级千头令、下面万端堵”,机关干部始终忙于承接上级层层传导的压力、压紧压实的任务,各种检查、各种会议、各种材料,由此导致责任无限大、事情无限多、休息无限少的局面。对此领导是否考虑一下,一个人要完成三个人的工作量的问题。不过,也有领导会认为“想当年我就是这么熬过来的”,“习惯成自然,大家都这样”而不以为意,况且,就算介意,又有什么办法,毕竟我只是他的妻子。
据我所知,小曹所在的科室编制多人数少,借调的、上学的、下基层蹲点的,一人多岗一岗多责,领导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毕竟军令如山倒,再加上性格软弱、求和、求稳、怕得罪人的思想,身心俱疲又不能吐槽。
昨天中午我欣喜地盼来小曹的电话:“媳妇,三周没有换内衣了,实在没空洗,你能不能给我送一身干净的衣服?哦,对了,放大门口值班室就行了,我加完班过去拿”。
夜幕下的部队大院,机关大楼灯火通明,每一盏灯都有一个加班的故事,我站在门口久久不愿离去脑补小曹加班的画面,偌大的房间只剩键盘敲击声和缥缈的香烟气,时不时还嘟囔着,翻阅着、删减着。
对于家庭,加班的时间多了,陪伴家人的时间就少了,必然尽不到做父亲的责任,我不奢求小曹常回家看看,只希望他每天保证六个小时足够的睡眠。
临近生日,如果要许一个愿望,我希望是:“小曹少加班”。也希望战友们上班时间热情工作,在业余时间尽情生活,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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