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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灯,上床。

第一次跟费雪之外的女人躺在一张床上,感觉有些奇特,但是,可能是喝了酒的原因,并不觉得紧张。

虽然也有一种原始的冲动在内心里游走,但是,理智还在。

我知道,我们只是在演戏,不能也不可以假戏真做。

“你今晚表现挺好的。”她在一侧轻声说。

“睡吧……明天再说。”我酒后真的有些困了。

“你真想干这行?”她又问。

我听后忽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我根本不想干这行,我只是想要黄兴手机上的证据,我需要证据,特别需要。

费雪和她哥现在已经是无所不用其极了。公司转移,钱财转移,一分钱不给我,还想把我慢慢耗死。如果找不到证据,到最后,我一分钱都不会得到。

“我想试试。”我轻声说。

“你会后悔的。”她说。

“那也得试过才知道。”我说。

“钱很重要,但是,命更重要,如果如果你踏进这一行,就相当于改命了。当然,你现在肯定不懂我的意思。自己好好想想吧。”她说。

我怎么会不懂她的意思呢?

若我真是做了鸭,自然就是改命了。从此,我的身上会烙上“鸭”的身份,一辈子都抹不去。

如同一个有案底的人。

“你长得这么漂亮,也有房有车,为什么不结婚?”我问。

“人贵有自知之明。”她轻声说。

我盯着漆黑的天花板,说:“是不是整天和男人打交道,对男人都腻了?”

“不腻。干这行的,什么男女关系没见过。睡吧……你喝多了。”她说着,当即转过身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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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们吃过早饭之后,她父母便开始给我们装各种土特产。

“装不下了!”童歌说。

“娟儿喜欢吃西瓜,你给她捎着。”她母亲说。

“那边有卖的,想吃我们自己买就行!”

“自己种的,不一样!”她母亲使劲给她往后备箱里面塞。

弄好之后,我们便往回走。

童歌问我会不会开车,知道我会开车之后,便直接将车钥匙塞给了我。

因为我的车还在宾馆放着,来到城里之后,我便说:“你自己开车回去吧!我想回家看看。”

“回家?”她皱眉问。

“嗯,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想回家一趟。你先回去……我下午自己坐车回去,晚上的时候再去伯爵找你。”我问。

“我不回去。”她说着,指了指路边说:“你停车,我自己开着吧。”

我将车停好之后,她下车来到驾驶座,开车车门问:“你今天就回省城?”

“你不回去,我回去也没事儿。你什么时候回去,我再回去吧。”我说。

“我今晚约了人吃饭。”她说着,又问:“你今晚有空吗?一起?”

“呵,什么人?”我问。

“一个哥哥。”她说着,眼神之中却透着股说不出的味道,像是不喜欢,又像是有回忆。

“我去不合适吧。”

“你以为我让你去是为了什么?我只是不想他们提我单身的事儿。有空吗?有空就一块儿。”她说。

“昨天中午一顿,昨天晚上一顿,今天晚上再一顿,算下来,我帮你三次了。”

“啰嗦。”她说着,当即将车门一闭之后,一脚油门就走了。

——

回到宾馆不久,临近中午的时候,秦奋给我打来电话。

“你回省城了吗?”他问。

“还没呢。”

“唉,昨天就想约你的,结果昨天忙活了一天。”

“什么事儿啊?”我好奇地问。

“刘香呗!前天晚上,被她抓了个现行。我刚从云飞KTV里出来,就被她撞上了!他妈的,真是服了她了!”他有些懊恼地说。

“哄好了吗?”

“昨天哄好一天不是。不过这边哄得差不多,那边又他妈的找事儿。”

“那个叫大瑶的?”我问。

“对啊!你跟她说什么了?整个人跟个疯子似的给我打电话。还说自己不是妓女,自己是个人什么的。她真不知道怎么对付这个女人了,头疼死了!”

“我当时也喝多了,但是,你也喝醉了。你进去就跟她亲一块儿了,我都不知道你是咋想的。”我说着,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

“唉,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了。我媳妇儿现在连你都不相信了。这还不要紧,但是,我担心那个大瑶找事儿,她昨天威胁我了,说如果我不给她个说法,她就搞我。她手上有我的视频和照片,她要是放到网上去,我还能在这个县城里待吗?我这刚要提办公室主任,她要是搞那一出,我他妈不完了吗?”

“唉!她怎么……”我顿时就无语了。

但是,想到大瑶的年纪,确实也能做出那么冲动的事情来。

“我他妈的就是自作孽!狗日的,我是真没想到她会那样!我他妈的花钱找乐子,没想到成了花钱找罪受!”

“你把大瑶的电话号码给我吧!”我说。

“你疯了吗你?你能解决?”他问。

“给我吧!我试试……不过,你没有告诉大瑶我的身份吧?”我问。

“没有啊!她又不认识你!”

“不认识就行,关于我的情况,你什么都别对她说。你把她号码发过来吧。”我说着,当即挂断了电话。

而我之所以敢应下这件事来,是因为我身边有个专业人士——童歌。

秦奋将电话发过来之后,我当即拨通了童歌的电话。

“怎么了?”她接起电话问。

“在家呢?”我问。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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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你帮个忙。如果你帮我的话,我今晚陪你去吃饭。”我说。

“如果是去伯爵的事儿,就回省城再说。”

“不是,咱们县城的事儿。”我说着,当即将秦奋的事情告诉了她。

她听后,口吻清淡地说:“云飞KTV吗?叫什么名字。”

“只知道叫大瑶。”

“哦,那晚上叫上她一块儿吧。”

“什么?叫她?”我问。

“对,叫上她一起吧。”

“不是啊……我叫她吃饭她怎么会出来?”我说。

“今晚她们KTV的老大请我吃饭,到时候我让峰哥喊上她就是了。好了,下午五点半,你来我家,咱俩一起去。”

话毕,便挂断了电话。

我拿着电话,整个人都有种做梦的感觉。

但是,想来又觉得正常,毕竟她们都是干同一行当的啊。

——

晚上六点,我打了个车接上童歌,而后,一起去了饭店。

推开包间的门,便是一大片的烟气。透过那浓厚的烟,我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眼睛红红的大瑶。

“呦!来了妹儿!”主陪处一个瘦矮的男人站起来笑着招手说

“峰哥……”童歌招牌式的笑容堆砌在脸上,笑着走进去,看着一桌子的菜,说:“峰哥,咱们就是简单见个面,你搞得这么丰盛做什么啊?”

“别人我可以简单,你来了我怎么简单?”峰哥笑着将他旁边的板凳拉开说:“来来来,快过来坐下让我好好瞅瞅,两年不见,我咋看着你还年轻了呢?”

“你这个嘴巴能不能不要这么贫啊?”童歌白了他一眼后,走过去坐下,指着旁边的位置对我说:“你坐这儿吧!”

“你男人?”峰哥一脸流氓笑容指着我说。

“对,阿飞。”童歌笑着摸过烟盒,点了根烟。

峰哥看着我说:“小伙挺帅啊!”

我想笑,却只是尴尬地勾了下嘴角,坐下之后,便看到那个大瑶正略带心慌地看着我。

我看了她一眼,没有做声,也不知道童歌待会如何处理秦奋的事情。

“这么多生面孔,不介绍一下?”童歌说。

那刻,感觉她完全就是一个大姐大做派,让我对这个女人更添一丝好奇。

相比于她来说,我就像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也像是林浩阳说的那样,我对这个社会并不了解,一直活在公司和家庭这条线上,对社会知之甚少。

峰哥介绍了一通之后,一桌人便开始喝酒。

在北方,酒似乎是表达感情的首选。我不知道童歌平日里喝不喝酒,但是,今天晚上面对这个峰哥,她开量了。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我让她帮忙处理大瑶的事情,所以她才喝这么多酒的。

“咱俩认识多少年了啊?”峰哥说。

“我上高二那年。”童歌当即回答说:“你可能忘了,但是,我可忘不了你是怎么把我拉下水的。”

“可你还不是跑了嘛?还跑到省城去了!哈哈哈哈哈哈!”峰哥当即笑了。

童歌也笑了。

只是她笑得不太一样,像冷笑又像是苦笑。

“来,兄弟!”峰哥举杯冲着我说:“我是童歌的哥,也是你的哥,有什么事儿说话啊!”

我当即举起酒杯,跟他碰杯之后,一饮而尽。

刚放下酒杯,便看到童歌跟他窃窃私语着什么。

只见那峰哥眼神忽然一瞄角落里的大瑶后,轻轻地点着头,最后,眼神一狠又一柔,笑着直起身子,边倒酒边说:“行了,我知道了!待会回店里再说。来,咱俩再喝一个!”

因为在座的很多都是店里的伙计和公主,喝到八点半的时候,几个人的手机就开始响了。有订房间的,有约见面的,所以,便草草结束了第一场。

“走,去店里喝点儿!”峰哥直接将手在了童歌的肩膀上,见我看着他,当即笑着说:“我跟童歌的感情就跟亲兄妹似的,别吃醋啊!”

“呵…没事儿。”我说。

童歌听到我说没事儿时,眼神似是轻轻暗淡了一下。

——

一众人来到云飞KTV,但并不是从前门进去,而是绕到后面,走的后门。

从后门进去之后,是一个办公室,里面还有麻将桌。几个年轻男女见到峰哥,赶忙毕恭毕敬地站起来。

峰哥嘻嘻哈哈说:“你们继续玩你们的,别耽误事儿啊!”

“童姐。”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喊住了童歌。

童歌见到那女人,当即笑着走过去,握住她的双手,“还在这儿管账本子呢?”

“嗯。你怎么回来了?”

“回来看看。”童歌笑着说。

“哦,你快去吧!有空再聊!”对方笑着说。

童歌很是友好地跟她拜拜手后,跟上了峰哥。

进了二楼的包厢,童歌就说:“你这些家伙事儿的该换换了,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这些老家伙。”

“嘿!别看老,里面的歌都是新的,而且还加了声控呢!小爱同学!”他当即召唤语音,“点一首张信哲的《过火》!”

歌刚点上,旁边的门便被推开,一个年轻人探进头来,冲峰哥递了个眼神后,峰哥当即放下话筒,跟着走了出去。

童歌见状,当即走到调音台处,按了暂停键。而后,捂着额头坐到了宽大的沙发上。

“难受?”我凑过去问。

她摇了摇头,但是,模样却很难受。

“要不我们回去吧?”我提议。

她转头,醉眼婆娑,用很奇特的眼神看着我说:“我收回之前的话。”

“什么?”我诧异。

“我之前说你干不了这行,我觉得我看错了。我一直觉得你是个木头,但是,这两天接触下来发现你这个人的心思,比女人还细腻。只是还没有展现出你的另一面而已。”

她说着,嘴角勾起,摸了一把我的脸,颇有点儿酒后耍流氓的感觉。

“你喝多了吧?”我抓住她细细的手腕说。

“他们这会儿八成在打那个女人。”她忽然说。

听着她云淡风轻的话语,我却感觉心脏猛地一跳……

但是,感觉他们这地方的做派大抵如此,便也释然了一些。

十分钟后,门忽然被推开。

大瑶慢悠悠,一顾三盼,边走边回头。

“滚进去!”峰哥从后面,一脚将她踹进包厢里面。

大瑶整个人直接趴在了地上,但是,脸上一滴泪都没有,慢悠悠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那刻我才看到她整张脸都红肿着,怕是挨了不少巴掌。

她幽怨地盯了我一眼,我赶忙避开,看向了童歌……

童歌这会儿出奇地镇定,就像是做过无数次一样,双目不带一丝感情地看着大瑶。

“手机呢?”她问。

“都删干净了。”峰哥直接坐到我身前的玻璃茶几上,看着站在大屏幕前的大瑶,骂骂咧咧地说:“你他妈的怎么想的?你要把人家仕途毁了的话,人家能跟你算完?到时候,找到店里来,我他妈不要赔啊?”

大瑶听后,当即撇过头去,一声不吭。

童歌看了一眼峰哥后,转头盯着大瑶说:“大瑶是吧……你这么年轻,犯这种错误是正常的。被爱情冲昏了头,什么傻逼事儿做不出来?不过,干什么事儿之前,都得掂量掂量自个儿是什么分量,懂吗?”

“我掂量过,”她忽然说:“我知道我配不上人家,但是,这就是被他玩的理由吗?口口声声说爱我、说喜欢我!结果呢?我就活该被人家玩?活该被人家骗?”

“你就是出去控诉人家,外界都不会可怜你,反而会嘲笑你。因为你一开始的身份就不对。人贵有自知之明。”童歌说着,端起酒杯冲着峰哥说:“峰哥,我敬你。谢了!”

“跟我说谢谢啊?谢个屁啊!哈哈!”峰哥笑着拎过一瓶啤酒,当即昂起脖子大口喝掉,放下酒瓶后,冲着大瑶说:“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

大瑶眼中含泪看了我一眼之后,转身便往外走。

“对了!”峰哥见她快出去的时候,又喊住她说:“我给了你红姐五百块钱,让她陪着你出去放松一下。今晚就别干了,哭哭啼啼的像个什么样子!赶紧快给我调整好,再他妈犯傻我抽你!去吧!”

大瑶听后,当即闭上门走了。

她刚走出去之后,峰哥便端起酒杯冲着童歌递了个眼色,说:“今晚上来了个熟人,在旁边那个房间,你待会也过去见一面吧!我先过去了!”

峰哥跟童歌喝完酒之后,看也没看我,转身一声不吭地走了出去。

童歌没有马上跟出去,放下酒杯说:“给你朋友打个电话吧!让他以后不要再来找这个大瑶了,如果再找她,肯定会被报复。受了伤害的女人,可没什么理智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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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毕,站起身,径直走了出去。

她走出去之后,我便给秦奋打了电话过去,告知他情况之后,并嘱咐他不要透露我任何信息。

秦奋有些担心也有些放心地说:“真是谢谢你了!不过,大瑶没什么大碍吧?”

“没事儿,打得不重。”我说。

“那我给她点钱吧?”秦奋声音略显低落地说。

“不要给钱,也不要再联系了。既然现在都结束了,就不要再产生任何联系了。你都两个孩子啦,以后,就好好过日子吧。”我语重心长地说。

不管怎么说,不管他是否爱刘香,至少他的孩子是亲生的,而我就是个笑话。

“嗯,知道了……”秦奋声音略显惆怅挂断了电话。

我收起手机后,点上一根烟。

看着紧闭着的门,也不知童歌跟峰哥在外面聊些什么,但是,隐约觉得可能跟我有关系。

因为峰哥那会儿教训完大瑶从外面进来的时候,看我的眼神都跟之前吃饭时不一样了。

当然,也可能是我多想了……

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心里很是杂乱。

不过,也有值得欣慰的事——童歌收回了之前对我的否定。

还说下一步好好干的话,是可以开发出潜力的。

虽然我不可能真的做男模,但是,这种认同的话语,多少能让人感到些许欣慰。至少接下来能进入伯爵,靠近黄兴了。

只要能靠近黄兴,拿到证据,未来我就不至于被他们逼着净身出户。如果可以,我甚至可以在司庭花的帮助下,坐上大区老总的位置。

“砰”的一声,门直接被踹开!

童歌站在门口一脸冷色,双目死死地盯着我,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到我面前!

不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啪”的一个耳光扇在我脸上!

“我是不是妓女?”她冷瞪着我质问道:“说啊!我算不算是个妓女!?”

那一巴掌仿佛带着无尽的恨意,扇得我脸上火辣辣地疼!

她双目恨中带冷,死死地盯着我,说:“我告诉你,我高中没毕业就干这个,去了省城也干过这行!我现在干什么,你心里更是清楚得很。告诉我!我是不是妓女?”

“……”我不知道如何回应。但是,我知道,是大瑶将那晚我骂她的话,全都说了出来。

童歌见我不说话,“啪”的又一个耳光,大声质问:“你说啊!我在你眼里是不是妓女!?”

挨了这两巴掌,我在酒后也是控制不住自己,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腕,“你是喝多了吗?”

她双眼之中似是有泪光闪烁,使劲挣开手,退后两步指着我说:“你他妈的给我滚!”

我听后,当即上前再次抓住她肩膀处的衣服,“你能不能冷静点?”

“滚啊!”她异常愤恨地盯着我说:“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但是,我现在知道你内心里厌恶这行当,你根本就不会去伯爵工作!哼……说我们是妓女,可是你还想要去当妓男?你不觉得你矛盾吗?我不是傻子,你以后别再找我!现在就给我滚!”

话毕,当即转身就走了出去。

妈的……

我感觉瞬间就乱了节奏。

好不容易看到点希望,怎么能放弃?

当即就追了出去!

——

我出门之后,便看到一辆峰哥的车将她接走了。

我赶忙给她打电话,她立刻挂掉。

我再打,就已经被拉黑了。

不能这么放弃!

我当即打上出租,“师傅,东山卡纳小区,麻烦快点儿!”

“好嘞!”师傅一脚油门便开了出去。

来到她小区的门口,可是,门卫见我醉醺醺的并不让我进。

但我知道,我这个速度绝对比她快,便在门口等着。

一边等一边想着待会该跟她怎么解释。

她现在觉得我对这一行当充满了鄙视,所以,断定我不可能真想去伯爵当一个男模。

同时,我也感觉她似乎对自己的身份也很自卑,被我戳中了痛处一般,借着酒劲发泄了出来。

她具体到底是怎么想的,我现在还摸不透,但是,我知道必须要哄好她。否则,未来就要面对更多的未知。

一辆车从远处驶来,来到门口处我看到是载着她离开的峰哥的车,于是,当即站到门口堵住了去路。

车灯照着我,我看不到车上到底有谁。

听到车门砰砰两声,我知道他们两人都下了车。

“你上去!”童歌大声说道。

听到车门砰的又是一个开合之后,我知道她是喊着峰哥回了车上去。

而后,便看到她一步步走过来。

那俊美的面容和身段在车灯的照射下很有电影画面,而她的气质与神态一点都不输电视上的那些演员,只是此刻的面容很是严峻,像是随时都可能再给我一巴掌。

“堵我路,有意思吗?”她直愣愣地盯着我。

“你今晚反差有点儿大。”我说。

“哼……”她冷哼一声,很飒地用手将头发向后梳理过去,那张脸更显精致,眼神也更显冷厉,不屑地说:“你真是个正人君子啊……”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说。其实,也猜到了八九成。

“知道刚才峰哥跟我说了什么吗?他奉劝我不要被你玩儿了!因为你前天晚上在店里把大瑶骂了一通,说她是个妓女,说她这样的人不配跟你那个朋友在一起!你什么意思?不就是瞧不起我们吗?是!我们干这行是脏!是不干净!你是正人君子好吗?你现在…可以滚了吗?”

我听后,当即反驳说:“那时候,我除了这么说还能怎么说?我只是找一个狠一点儿的借口而已,你怎么就不能理解呢?”

“你当我是傻子吗?”她将手放在我的胸口,戳着我说:“我见过多少男人了?我不知道男人哪句话真,哪句话假?你……你身上有股正气,那是我很讨厌的东西!”

我一把攥住她的手,“你答应过我了,你不能食言。”

“哼,好……”她抬头看着我当即一个冷笑,也像是豁出去了的表情,“我不食言,想去伯爵可以,但是,我要看看你行不行……”

“什么行不行?”我看着越来越琢磨不透的她,问。

“你不是鸭子嘴硬吗?呵,口头上说再多,不实践实践都是白搭!今晚咱俩就动点儿真格的!你有种的话,今晚把我办了,我倒是要看看你行不行!敢吗?不敢的话,现在就跟给我滚……”

看到她如此猛烈的言语,我感到一种强大的压力扑面而来。

童歌真的是个老手,不仅是个夜场的老手,更是个情感猎手。

她能轻易看透男人的真假,更懂得如何攻破别人的心理堡垒。

“没种吗?”她见我不说话,眼神更显轻蔑地盯着我说:“如果这点事儿都办不了,你还干个屁?”

“我没说不行。”我硬着头皮说。

“是吗?好,上车!”她说着,转身走向门卫,让其开门之后,便往车上走去,拉开车门说:“走啊!”

我当即上了车。

果然是峰哥开车。

峰哥见了我,没有丝毫反应。闭上车门后,他一脚油门便冲进了小区。

“六号楼?”峰哥问。

“嗯。”

“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你爸妈不会过来住的,你非不听。”峰哥说。

童歌可能是心情不好,并没有回话。

汽车里的冷风混杂着刚抽过烟的味道和酒味,让人不怎么舒服。

“二单元。”童歌忽然说。

峰哥将车停下后,童歌二话没说打开车门就下了车。

我拉开门刚要下车的时候,峰哥忽然喊住我:“阿飞。”

我停住,看向他。

他摇开车窗,点上一根烟,抽了一口后转头看向我。

车顶灯照着他那张瘦小却社会味浓重的脸,让人有种很强烈的抵触感。

“我拿童歌当妹妹……”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吐过来一口烟,继续道:“有些话我先说在前面。你跟我们不是一类人,如果你瞧不起她,就赶紧分了。”

“我没瞧不起她。”我说。

“呵……”他冷声道:“如果你哪天伤害了她,我不会饶了你。”

“你觉得我能伤害得了她吗?”我问。感觉,她如此老道,怎么可能被我伤害。

“你不了解她,她根本就没谈过恋爱。”他很是认真地盯着我说:“好好疼她。我能看出来,她很喜欢你,别仗着她喜欢你,就欺负她。下去吧。”

下车。

看着他开车离去,却感觉他应该不知道今天是我和童歌在演戏。

但是,接下来面对的,就不是演戏的事情了。

抬头看了看与乡下截然不同的夜空,转头看向敞开着的单元门,当即走了进去。

她给我留了门。

走进去之后,便听到哗哗的洗澡声。

我走到卧室门口,看到她的衣服已经脱在了床上。白色的内衣是我很少见的,费雪喜欢黑色,其次是粉色,白色的很少。她不喜欢单纯。

我移动脚步,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静静听着细微的水响声。

洗浴间的门咔嚓一声打开后,我转过头去。

没有看见她,只听到了她走进卧室时的脚步声。

约两分钟的时间里,她都没有喊我。

“你不洗洗吗?”她穿着一件非常简单,甚至有些朴素的白色大T恤睡衣走出来问。

睡衣上面印着一个黄色的皮卡丘,像极了这会儿正在生气发着电的她。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

“拖鞋在鞋架上。你速度快点儿。”她说完,便进了卧室。

我到门口鞋架处换上拖鞋,担心费雪的电话打来,便将手机关机。

而后,走进洗浴间洗澡。

浴巾她换了新的,但是,可能放的时间有点儿长,多少有些味道。

擦干身体,将镜子上氤氲的水汽擦掉,看着自己还算健硕的身体,内心里却有些发怵。

我是个对做爱不自信的男人。

准确地说,那种不自信来自于当前的不解。

对性与爱的不解,对自己是如何混到现在这种凄惨境地的不解,对男女、婚姻、出轨、背叛、人性的不解……

我习惯性地拿过袜子和内裤来洗,刚浸泡上之后,才想到这里没有内裤可换。但是,已经洗了。

围着浴巾,去阳台上晾晒。

关掉客厅的灯,卧室里透出光束,像是迷宫的入口。

我站到门口,看到她半躺在床头抽烟。

她抬头那一瞬,我捕捉到她冷寂外表下,眼底的一丝慌动。

她两条长腿裸露着,胸前极好的形状对于我这个结婚六年的人来说,一眼便知里面是没有穿东西的。

我慢慢走进去,离床一米半的时候,停下。

我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做。就那么傻站在床前,由她欣赏我裸着的上身。

“懵了?”她将烟头熄灭在床头的烟灰缸里,问。

“嗯,”我应声,说:“你知道的,我连接吻都不会。”

她听后,当即郁闷地将头撇过去,像是自己找了个罪受。

“关灯。”她口吻严厉地说。

我走到门口处,将灯熄灭后,脚步停在原处说:“我觉得……不行就改天吧?”

“你以为我是在开玩笑吗?”漆黑的房间里,她的声音像是从未知的未来里传出来,“把这当成你第一次出台。过来。”

我走过去,适应了黑暗的眼睛,能看到她的眼睛反射着窗外微弱的光。

她见我靠近,如昨夜一样给我让开了位置。

我上床,扯过薄薄的被单遮盖住身体后,将浴巾抽出来放到床头柜上。

房间里的空调声很小,温度却有些凉。

她的呼吸声也很小,像她的性格一样谨慎。

那刻,

我很莫名地想到了自己的转变。

若是没有发生,不,应该说若是没有发现、若是没有刘烨告知我费雪出轨的事情,我这刻不会跟别的女人躺在一张床上。

曾经的我绝不敢想象与别的女人发生故事,可而今却躺在童歌的身边,肌肤相触。

可是,我该说是命运的蹊跷,还是说命运的安排?

“你是死的吗?”她问。

男人受不得女人的激将,我壮着胆子靠近。

却发现身体在发抖……

是真的发抖。

上一次这样发抖,还是七年前第一次看见费雪酮体的时候。

我尽量让身体侧躺着,想让柔软的床来抵消那些颤抖,可是,仍旧被她发现。

她翻过身来,直接将我压在下面,那双鹿一样的眼睛,盯着我。

我能感觉自己的呼吸很乱,于是,刻意压制。一压制,却又听见自己的心脏在砰砰地乱跳。

她盯着我,很仔细地盯着我,像是在读我,又像是读不懂我。

夜色中的她,很美,棱角分明,长长的睫毛扑闪着,润润的樱桃小口轻轻张开道缝隙,甜甜的呼吸当即打到我脸上。

而我,像个女人一般抓着床单,一动不动。

她越来越近,我甚至能感受到她整体散发出一种猫一般的玩弄味道。

她轻轻地爬到我的身上,薄凉的食指轻轻拨开我的唇,慢慢低下来时,发丝先垂到我的脸上,很痒也很敏感的柔软。

她的唇薄如蝉翼,凉如青丝,我被动接受着她情感的浸入。

当我感受到她舌尖的温润时,我情不自禁地睁开了眼,夜太黑,她太近……在她凌乱的发丝中央,我懂了,这才叫吻。

她的吻很轻很柔。有种让我无法完全代入的生疏,却像用了情的迷恋。

她的温柔,让我怀疑打我巴掌的是不是她……

当她的泪水浸湿我的面颊时,我的僵硬的身子忽然就软了下来,她的唇离开我的唇,而后将头埋在我的肩窝里,无声地抽泣着。

“爱情的世界里不能有妓女,对吗?”她轻声问。

我没有说话,大脑像是被这夜抽空了似的,找不到只言片语去搪塞她话语间的空洞。

她一个转身,将白色的被单卷走后,侧躺在我一米之外蜷缩着。

像条白蛇,也像是只作茧自缚的蚕蛹……

——

翌日清晨,下起了雨。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蜷着腿,看着阳台上一夜未干的内裤和袜子。

我想着用吹风机吹干,可是,又怕惊了她的梦,只能围着浴巾呆坐着。

七点。

我打开冰箱,空空如也。

感觉这个家,就像是她另一个世界。虽然存在着,但是,却没有任何柴米油盐的生活气息。跟她的现实保持着一种若有若无的距离。

“没干吗?”

她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迅速将我从思绪中惊了出来。

转头看过去的时候,看到她两个眼睛肿得跟灯泡似的……

她转头看了眼沙发上我提前拿出来的吹风机,低声说:“快穿衣服,我饿了。”

说着,转头便去洗漱了。

我赶忙扯下内裤和袜子,吹干穿上。

——

我开车载着她去吃早餐。

一家我高中时经常吃的小笼包店。

路过高中时,她看着校门口发了会呆。

我问:“你是在这里上的高中吗?”

“嗯。”她轻轻应声。整个人的状态与昨天酒后判若两人。

吃完饭,她便问我是否跟她一起往回走。

我的车还在这儿,自然不能跟她一起。

我感觉她似是还有很多话想要对我说,于是轻声问:“我回省城的之后,去伯爵找你吗?”

原本清纯的眼神,在听到伯爵的时候,瞬间像是滴进了墨汁。

“愿意跟着黄兴吗?”她问。

“行。”

“那我到时候跟黄兴说一下,你回去之后找他就好。”她说着,像是受了刺激一般,转身便向自己的车走去。

我站到路边,准备跟她告别的时候,她却忽然又折回来,站到我跟前,眼神疑惑地盯着我。

“怎么了?”我问。

“以后还能陪着我回老家看我爸妈吗?”她问。

“能。”我说。

“那别跟着黄兴了,回去后我单独调配你。”

说罢,不等我提出疑问,当即转身小跑着上了车。

我不知道单独调配是什么意思,但是,我能感觉她对我的心思跟之前不一样了。

那红肿的眼睛里,多了种说不清的味道,有些涩,青涩。

——

阴雨绵绵的小雨延绵了一路,回到省城的时候,十一点整。

回来的路上,我就想好,这次回来之后要跟费雪好好谈谈,谈的时候准备好录音,然后,多掌握一些证据。

所以,直接开车去了公司。

熟悉的停车场,熟悉的电梯,熟悉的十一楼。

七年了。#我七年的拼搏,可是,如今这所有的一切都开始虚幻地摇动起来,一个不慎便可能化为虚有。

我做了一个预算。如果离婚能分到三百万,只需要三百万我就能保住这个公司。

三百万,是我最大的底线。

来到办公室,拿出剃须刀刮了下胡子之后,当即走向费雪的办公室。

调整好手机的录音功能,走到门口的时候,里面却忽然传来了费鹏的声音……

“韩飞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吗?”费鹏问。

听到他们提及我,我当即竖起了耳朵。

“他爸生病了,这才几天啊,肯定回不来。”费雪说。

“你给他钱了吗?”费鹏问。

“没啊……你不是不让我给吗?不过,我觉得适当地给他两三万应该也不是问题吧?”

“你是脑子糊涂了吗?”费鹏很是不爽地说:“一分钱都不能给他,要逼着他主动跟你提离婚!最近这段时间,我正准备着债务表之类的东西。到时候如果他不净身出户,就把那些债务单子拿出来,不离就让赔钱,看他离不离。”

听到费鹏这么说的时候,我的心瞬间阴沉下来……

这个人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就这么狠!?

“我…我觉得没必要这么狠吧?你不了解韩飞,我觉得如果做那么狠的话,韩飞狗急跳墙怎么办?”费雪担心地说。

“演戏啊?不是告诉过你了吗?韩飞那个自以为是的脑子是不会反应过来的!那八百万块钱从证券那儿提出来了吗?”费鹏问。

“提出来了,还赚了三十多万呢!不过,我都放陈晓梦那儿了!我担心进了我账户后被韩飞看到,就存晓梦那里了。”

“嗯,你做得很好。他问的时候,你就说被查了!债务表都快做好了,还怕他干啥?到时候把这个公司装模作样找我朋友顶账,咱们拿钱走人就行。现在这阶段,就是跟他演戏,你可别演砸了。知道吗?”

“知道了……我又不是个孩子。”费雪说:“而且,我演技可以的。”

“嗯……这个韩飞现在的心绝对变了,也留不住了。你提防着他的同时,也要做好离婚后的打算!”费鹏问。

“我也不知道离婚后怎么办,想到这事儿我就烦。”费雪有些难受地说:“我怕是找不到像韩飞对我这么好的男人了吧?都怪那个刘烨!”

“我说你们女人是不是都这么矛盾啊?你#说的什么话啊?难不成你还想着那个木头能转过筋来?我告诉你费雪,你现在如果不听我的,你以后会吃大亏的!”费鹏当即不悦了。

“哎呀!你别教训我行不行,我就是很矛盾啊!因为,因为,还不是因为子墨吗?!”费雪也急了。

“子墨亲生父亲是谁,你没告诉他吧?”费鹏当即谨慎起来。

“肯定不会说啊!他现在都不知道子墨不是他亲生儿子!”她说着,便压低了声音跟费鹏窃窃私语起来。

“行了……”费鹏说:“现在木已成舟,你赶紧考虑着找下家的事儿吧!总之,这个韩飞不能留了!没看见他心眼越来越多了吗?又是下跪、又是道歉的,还不是他妈的想要多争点儿咱费家的资产?!”

“可我总觉得一分不给也不靠谱啊。”费雪说。

“一分都不能给,要给就给他债务!告诉你,对付他这种穷人,就要狠点儿!你要让他喘过气来,绝对会报复你!但是没钱,他屁都干不了!你要是给他钱了,就相当于给他递刀子捅你!咱们可以装穷演穷,但绝对不能给他喘气的机会!听到了吗?”

“嗡嗡嗡”费鹏说着,手机忽然响了。

我听到他接起电话之后,便默默退了回去。

锁上办公室门之后,当即悄悄离开。

上了车,驶离地下停车场之后,心中的恨意就在持续增长!

我该怎么对付这群王八蛋?!

人不狠站不稳,我现在是想狠都没有地方狠!如费鹏所言,我手里没钱,什么浪都翻滚不起来!

可是,难道就这样看着他们一步步将公司整破产整倒闭吗?

那刻,我才发现人性之中的恶并不是天生的,而是被环境所激发出来了!

我的脑海中,忽然冒出了很多血腥的画面,不由自主地产生,也不由自主让人的心越来越冲动!

但我不能冲动!

要冷静,必须要冷静……

“叮”的一声,手机微信来了条信息。

我打开一看,是黄兴给我发来的一个视频。

点开后,竟然是我和童歌那晚在她老家吃晚饭的视频。

这视频的拍摄角度,一看是童歌的叔叔。八成是那晚他喝了酒很开心,拍了个视频发朋友圈或者家族群里后,被娟儿看到了。

“你小子是真人不露相啊!你他妈的竟然这么牛逼?直接把童歌搞定了啊?”黄兴发来信息说。

我心情不好,看到那条信息之后,回也没回。

开着车,看到路边有个阴凉的车位,当即开过去,打开车窗点上烟。

“叮”的一声,黄兴又发来一条语音说:“那会儿童歌跟我说同意你来伯爵上班,但是,又不让你跟着我,哈哈!你们两个搞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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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他这边的证据越来越显得重要,于是当即回复说:“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好在能去了。”完事儿,还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他马上语音回复:“中午给你庆祝一下吧?童歌可是安排我了,说虽然没把你安排到我这边,但是,让我好好教教你泡妞的技术!哈哈!今天你就赶紧来个我这里吃个拜师宴吧!”

听他这么说,我怎么能拒绝呢?

“需要我带点儿什么?”我问。

“酒和烟,其他我准备!”他回复说。

“好。”我输入之后,当即想到娟儿,如果娟儿在的话,就不太好问黄兴关于费雪的事情,于是又加了一句:“娟儿喜欢喝什么酒?我给她买着。”

“她跟她闺蜜出去吃,今天中午就咱俩!”

“好,我马上到。”

我回复信息之后,看到旁边的烟酒专卖店,当即下车去买烟酒。

中午十二点半,我来到了黄兴家。

因为身上的钱实在是不多了,并没有买什么太好的酒,但是也不能太次。两瓶老白汾、一条蓝八喜。

收整情绪,敲响了门。

黄兴开门之后,还是招牌式的笑容,扫了一下那头黄发,大拇指一挑,“赶紧的!就等你的酒了!”

“整得什么好吃的?”我笑着问。

“我整了个羊汤,还买了大腰子和羊蛋子,今儿好好补补!”

黄兴说着,便拿上两个酒杯,那亲切劲儿如同我已经是童歌男友,是他和娟儿的亲姐夫一般。

我们坐下,打开酒倒上之后,他便一板一眼的坐正了身子说:“来,敬酒!”

“敬什么酒?真拜师啊?”我笑着没有拿杯子。

毕竟,我跟费雪还没有离婚,而他还是那个跟我妻子上过床的男人。

让我给这样的人敬拜师酒,我怎么能喝得下去?

“废话,不让你磕头了!但是,敬师父的酒得喝啊!快点儿!拜我为师之后,我将我这些年的所学全教给你!”他笑眯眯地说。

“别整那些老封建了!来,喝酒!”我赶忙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便觉这酒跟我的心情似的,又辣又苦却还得继续。

“瞧你这家伙,当我这师傅没资格教你是不是啊?”他当即不太乐意了。

“呵,对啊……”我当即应声说:“你要想收我当徒弟,怎么也得露两手啊。我可不能不明不白地给你当徒弟啊。”

“嘿!看你挺老实的,没想到这脑袋还跟斑马似的,一道一道的哈!”他指着我的头说。

我笑着夹起块羊肉,膻味挺重,可能姜片放得太少。

“罢了罢了,你跟童歌现在这关系,我也不能真让你你叫我师父,咱们现在可算是一条绳了啊!哈哈!”他脸上笑意浓重,牙龈都快露出来了。

“你赶紧快吃点儿羊肉吧。”我说。

那刻心里还是很不开心的,脑海中仍旧回荡着费鹏和费雪之间的谈话,整颗心都要恨透了。

他夹起半片大羊蛋,一口填进嘴巴里,边嚼边说:“告诉你你别不信,我这水平在伯爵可是数一数二的!”

“你干几年了?”我直接问。

“今年是第四个年头!”

“时间不长啊。”我说。

“你当咱们这行能干多长啊?干上几年就得停手,不对,不能叫停手,应该叫停干。哈哈!”他笑着说。

我听后,不知为什么却笑不出来。

“行了,不跟你扯那些,趁着没喝醉我好好教教你!”他说着,将一只脚踩在凳子上说:“你现在跟童歌的关系发展到哪一步了?”

“我就是帮她忙,回家演了场戏。”我知道对于黄兴来说,该说实话的时候绝不能撒谎,一旦戳破,他将不会对我信任,但是,我为了体现跟童歌不一样的关系,接着说:“不过,她让我以后继续陪着她去。你保密哈。”

“这有什么保密的?#童歌看得起你!伯爵放着那么多男人,哪个她安排不了,为啥叫你去啊?呵……不过,如果她这么看重你的话,你的待遇肯定跟我们不一样了。”

“她是说过给我单独调配,不过,我不知道怎么个调配法。”我皱眉。

“她应该不会给你安排那些老富婆了!不过,咱们店也没什么老富婆,基本上都很年轻,都是有钱寂寞有需要的女人。”他说着,当即给我递了一个神秘眼色,说:“你活儿能撑多长时间?”

听他聊这个话题,我就觉得太隐私,开不了口。

但是,不说也不行,“有长有短。”

“时间长的时候,能过二十分钟吗?”他饶有兴趣地问。

“嗯。”

“那行,到时候吃点儿西地那非肯定没问题。不过,”他说着,当即抻了抻脖子,看向我下身:“家伙事儿怎么样?”

我刚想说他不正经的时候,却又想到,这或许也是必须要问的问题。

当即说:“这些硬件我都没问题的。”“哦……嘿嘿,”他当即笑着端起酒杯说:“你知道干咱们这行总逃不了这事儿,但是,你一定要知道,女人跟男人可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喝酒啊!喝了酒我告诉你!”他说着,当即喝了一口。

我干了一口之后,放下酒杯等着他解释。

他吃了口菜,放下筷子说:“咱们男人就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你看那些找小姐的男的,脱下裤子做完就走。但是,咱们不一样。而咱们之所以不一样,主要原因就是女人的本性跟男人不一样!”

“能简单点儿说吗?感觉有点儿绕。”我直接说。

“简而言之,咱们见了一个女人之后,虽然知道她是来找乐子的,但是,她们首先寻求的是什么?是情感……”

“情感?”

“对,这就是女人跟男人的不同。而且,我们可不是一杆子买卖,只要这个女的看中了你,而你又能让她开心,让她产生依赖感,那么这个客户就是个长期客户了啊!”他说。

“哦,是吗。”我应声。听他如此说的时候,就想到了费雪是他的长期客户。

但是,感觉他说的这些都是一些夜场里的东西,而我也从来没想着去真干这一行,所以并不是很感兴趣。

心里真正想要的,是他手机里的视频,于是,趁热打铁当即说:

“对了,我记得刚认识你的那天晚上,在伯爵对面的饭店里,你不是对阿龙说你手上有个什么现场的视频吗?能给我看看吗?感觉你刚才说的这些都太口语化,我想看看你们真刀实枪的场面。”

“你脑子倒是挺急事儿,不过,这东西可不能轻易给别人看。”他很是神秘地笑着说。

“给我看看吧!我是真好奇……”我当即端起酒杯做出敬酒的模样。

“行!看你这么诚心诚意的样子,我就给你破一回例!”他端起酒杯跟我碰了一下后,当即喝了一大口。

放下酒杯,就拿过了旁边的手机给我调视频了。

我心想,这么容易?

他在手机上找视频的时候,我的心脏就开始加速跳动,但是,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找到之后,当即递给了我,说:“瞅瞅!瞧瞧老子威武不!”

我“笑”着接过来,便看到他跟一个女的在高档宾馆的房间床上接吻,但是,只是一眼我便发现这个女的根本就不是费雪!

那刻,我的大脑便飞速旋转!

难道他手上没有费雪的视频了吗?

不,应该有,可能是这个家伙干事干多了,脑子不好使,想错了?

不不不,肯定是有别的原因,所以才不给我看费雪的视频的!

这个视频……

我仔细地盯着这个视频上的两人,又回想着在情感侦探那里看到的视频。

两个视频上的人都是黄兴,但是,感觉完全不同!

这个视频上的黄兴的动作很快,也不温柔,更像是在应付公事。而之前看到的那个视频,黄兴对费雪非常温柔,不管是眼神,还是动作,都极具技巧,非常温柔。

不一样,很不一样!

那刻脑海中只思考着接下来怎么办,以至于后面的视频都看得心不在焉。

忽然灵光一闪,看着视频说:“这个女的也太丑了,有漂亮点儿的吗?”

“我操!”他当即隔着桌子拿回手机去说:“这还丑?你当我们#找选美小姐呢?”

“可能,可能我眼光太高了吧?感觉这个视频根本调动不起情绪来,还有别的吗?”我笑着问。

“有倒是有,不过,给你看了意义不大。”他表情多少有些瞧不起人。

“怎么说?”我问。

“因为你现在的水平,根本就搞不定这样的女人。”他看着手机说。

而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听到他手机中传来了费雪的声音!

虽然很轻微,但是,我知道那就是费雪!

他继续看着屏幕说:“而且,这个女人我并不想给别人看,她对我来说有些特殊。”

“你是动情了吗?”我当即问。

“嗯……”他嗯了一声,却又摇了摇头说:“不动情,干夜场的不能动真感情。但是,也很矛盾。你去跟这些女人甜言蜜语的时候,必须是发自内心地去骗她们。我知道这么说你很难理解,但是,事实就是这样。你必须要用一颗真心去骗她们。女人是感性动物,她们对情感的真假感知力超乎你的想象,所以,如果你想用虚情假意来骗女人,那无异于骗自己。所以,只能用你的真心实意去诱惑她们。”

用真心去骗?

我感觉自己确实无法理解。

真心就是真心,虚假就是虚假,用真心去做虚假的事情,怎么解释?“我听不懂。”我说着,再次看向他的手机说:“你就给我看看这个特别的吧!我看看有什么不一样。”

“行行行!给你看!”他将手机直接翻转过来朝向我。

手机上的画面是视频的定格画面!

但是,我当即看到屏幕上的女人是费雪!

画面上,黄兴坐在床上背对着镜头,而费雪用一种极其不雅的姿势盘在黄兴身上,手勾黄兴的脖子,头蹭着他的耳朵,双腿用力得都显出肌肉,表情极度难受,又极度享受……

那刻,内心的火焰本能般蹭地一下就顶上了大脑!

“怎么样?漂亮吧?”他忽然说。如同一盆冷水灌下来。

“漂亮……给,给我看看。”我有些呆滞地伸手说。

“嘿!我说你小子怎么不听话呢?我说了,你现在的水平还玩不了这种女人,你怎么不信呢?”他收回手机,表情有些不悦地说:“我刚才说的‘用真心去诱惑’你都听不懂,你还早着呢!等着吧……等你达到一定水平了,我再教你怎么搞定这种女人!”

我听他这么说的时候,目光当即落在了旁边的酒瓶上,心中忽然就冒出一种将他击倒,拿走视频的想法!

但是,看到他锁屏的一瞬间,那个想法迅速收回!

这个黄毛王八蛋……

就差一点点啊……

“你怎么了?酒精过敏吗?脸怎么那么红啊?”他诧异地问。

“哦……有点儿。”我长舒一口气说:“感觉被你后面拿出来的那个美女惊着了,真是,真是漂亮呢!真不敢相信,那么漂亮的女人竟然也会出来干这事儿。”

“哼!你想不到的事儿还多着呢!”他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屑,“你啊!就是个刚出茅庐的崽子,咱们这行当可是高消费!那些富婆要是丑的话,能嫁入豪门?不过,也是高危行业,那晚你去伯爵的时候也看到了,阿城的腿都被人打断了。”

是啊……

阿城的腿被刘烨打断了!

可是,这厮却仍旧在这里跟我喝酒,还要让我喊他叫师傅……

这归根结底,根本就不是男女之事,而是财富的实力!

如果我像刘烨那般有钱有势,又怎么会在这里跟这个畜生喝着酒聊自己帽子的颜色!?

“嗡嗡嗡”旁边的手机忽然响了。

“咦?”黄兴看向我放在饭桌上的手机,看到屏幕上亮着‘老婆’二字时,当即皱眉,“你有老婆?”

“女朋友!”我解释着,当即拿起手机转身进入厨房,并将推拉门合上。

“喂?”我接起电话。

“还在老家吗?”她问。

“嗯,怎么了?”

“你说话怎么一股提防味儿啊?”她说。

“我在医院,挺忙的。”我撒谎说。毕竟自己不是一个专业演员,此刻,心里带着极度的愤恨,真的很难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

“怎么了?你爸病情不稳定吗?”她问。

“还行。没事儿的话,我先挂了,这边很忙。”

“你还得多久才能回来?”她赶忙问。

“回去有急事吗?”我问,心想她现在正忙着跟她哥做债务表,这会儿找我回去干什么?

“没什么,公司里很多业务上的事情我不懂,是他们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她说。

我一听就是撒谎,业务上的事情,这两天王晓辉都给我打电话请示过了。真搞不懂她这会儿在想什么,竟然连这么肤浅的谎话都能说出来。

“公司里他们再有事儿的话,让他们直接打电话联系我就好。我这边忙得差不多的话,明天就回去一趟处理处理公司的事情。这边如果再有事儿,我就再赶回来。”

“那行。”费雪说着,还不忘嘱咐句:“在医院记得戴口罩,快去忙吧。”

听到她莫名其妙的嘱咐,便感觉有些异常,又说不出哪儿异常来。

担心再被黄兴看到手机,便直接将手机装进了裤子口袋后,转身拉开门回到餐桌前坐下。

“你女朋友?”黄兴皱着眉头问。

“嗯。”

“上次童歌问你的时候,你不是说分手了吗?不会是骗童歌吧?”黄兴皱眉问。

“就是分手了。这个女的从外地追到我省城,但是,我不想跟她和好,如果让她知道我干这个,肯定还会分手的。”

“嗨,你小子这点儿倒是挺有自知之明!咱们童哥的口头禅就是‘人贵有自知之明’。我用真心去骗人家的时候,有时候啊也难免会入戏,就像我刚才给你看的那个女的,我是真跟着了迷似的了!往往这种时候啊,我就会提醒我自己,我就是个鸭,就我这身份可别想着吃天鹅肉的事儿了!就是逢场作戏嘛!”他自嘲地说。

但是,隐约能看见他眼底里那偶然一现的卑微。

同时,在他这段话里,我也明白了他刚才说的用真心去欺骗的意思。

本质上,他们更像是演员。

也像是童歌之前告诉我的那样,演员在演戏的时候,必须要将自己完整地代入进角色里面。

我们在看电影的时候,会忘记自己在看电影,会觉得像是正在目睹一场正在发生的故事。

那是因为演员用自己的真心代入进了角色里面,所以,我们会忘记他是在演戏。这本质上,其实也是一种欺骗,演员用精湛的演技来欺骗观众,明明是在演戏,却让观众相信那些都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还有很多演员演戏入了戏之后,如同入了魔一般从角色里走不出来。可是,往往那种演员,才是最为出色的演员。

想来,做这行应该也是这个道理。

越是代入真感情,越容易获得对方的好感。

“听你这么说,我忽然感觉咱们干这行,就像是演员在用心演戏,而跟我们演对手戏的,就是我们的客户。”我忽然说。

黄兴听后,一拍大腿说:“有才!你他妈的真是孺子可教!干一个!”

他说着,当即跟我碰杯,喝了一大口放下酒杯后,边夹菜边说:“你他妈的说得太对了!但是,有一点最难的地方就是入戏难啊!这东西得有情感体验。知道什么叫情感体验不?”

“什么?”

“你让一个没生过孩子的女人去演一个孕妇,绝对没有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演得像!咱们也是这个道理,你让一个没有谈过恋爱的男人去演人家男朋友,也很难演得像啊!”

“嗡嗡嗡……”黄兴的手机忽然响了。

“我操!”黄兴看到手机来电人时,当即惊了一下。

我好奇是谁,但是,他贴了防窥屏,根本看不见。

“我操我操…这他妈什么情况?”他一脸惊讶,但是,眼底却全是惊喜。

“喂?”黄兴激动地接起电话,“你,啊,不是,呵,最近怎么样啊?”

他顿时有些语无伦次了。

“今天有空吗?”

电话那头细微的声音当即传了出来。

是,费雪……

当我听到费雪的声音传过来的时候,马上明白她刚才给我打那个电话的意思了。

表面上是对我嘘寒问暖,关心我什么时候回家。

实际是为了她接下来的“游戏”做准备。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别人找我没空,你找我,我肯定有空啊!”黄兴说着,直接将免提打开给我听。

我知道,他#“师父心理”上线,想要教教我怎么泡女人。

“我心情不好,今天有空的话,出来陪陪我。”费雪说。

我对这句话太熟悉了。当年的我就是这么上钩的。

那时候,她但凡心情不好,就会找我去给她疗伤,一来二去,便将我的精神俘虏。

“陪你当然没问题,不过,那十五万的分手费……”黄毛笑着提醒道。

“给你的东西,我怎么可能要回来呢?”费雪说。

“那你先告诉我,为什么心情不好。”黄兴饶有趣味地问。顺势,还夹起一块儿羊腰放进了嘴里。

“你什么时候这么啰嗦了。”费雪不悦。

“说实话,想我没?”黄兴问。但是,他在问这句话的时候,他自己的眼中写着明显的爱意。

“你想我了吗?”费雪反问。

“想啊……都想疯了。你知道吗?我前天晚上还因为想你掉眼泪了呢。”黄兴很是肉麻地说。

“我才不信呢。你还不知道陪着多少个女人呢。”费雪说。

“真的,你离开后的这段时间,我一直都没有出去。你把我这颗心伤得不轻,我总得好好疗伤才行。”

“说得跟真事儿似的。当我三岁小孩呢?”费雪说。不过,声音里却透着开心。

这或许就是花言巧语的魅力吧?

女人虽然能辨别真假,但是,真假是一会儿事儿,对方说不说又是另一回事儿。

“雪儿,我爱你……”他忽然满目情深又很是突兀地说出来我爱你后,轻声问:“告诉我,想过我没有?”

“如果不想你,我能给你打这个电话吗?”费雪说。

“有多想?”黄兴说着,还冲我递了个眼色,像是跟我炫耀。

可,如果他知道,此刻坐在他面前的人是费雪的老公,不知他又会作何感想。

“我有多想,你心里不清楚啊……”费雪说:“都一年多了,你应该很了解我。”

“雪儿,”他喊着她的名儿,一脸甜蜜地说:“我是真的很想你,如果你现在在我身边的话,我一定会死死搂着你,一直吻到你喘不动气。”

不可否认的是,黄兴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虽然油腻,但是,配上他那张扬又秀气的容颜,不免让费雪这种女人心生遐想。

“别哄我了,在哪儿?我现在去找你。”费雪说。

“半小时之后吧……我们老地方见。”他说。

“不行!”费雪当即打断说:“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了?”黄兴问。

“不知道陈晓梦的事情吗?还是说阿城的腿被打断了你没看见啊?我们要小心点了。”费雪说。

但是,我诧异她为什么不直接说怕被我跟踪。

转而一想,她应该是怕说出来之后吓着黄兴吧?

“你还会害怕啊?”黄兴笑着说:“我记得你说过,你老公可是很笨的。怎么,你还怕你老公跟踪你不成?”

“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费雪有些不乐意了,“你不听我的拉倒!”

话毕,生气地直接挂断了电话。

“小脾气还挺冲。”黄兴笑着说。

我以为他会给费雪回过去,但是,他却直接放下手机,端起酒杯说:“来,喝一个。”

我端起酒杯,皱眉问:“她生气了,不给她回过去吗?”

“呵,是她来找我,又不是我找的她。她肯定会再给我打回来的。再者说了……虽然她是我的金主,但是,我也得好好拿捏着她。知道吗?女人的生气和喜欢都是一个道理,都是付出……只要她付出的越多,你就越容易拿捏她。如果这个女人生气都懒得跟你生气,那么你在她眼中就相当于是空气了。”他很是自信地说。

那刻,我感觉我跟他真是存在着差距。如果换了我,之前遇到费雪生气,肯定会马上回过电话去。

如此看来,我对女人的拿捏真是水平太差。

果然,一分钟后,费雪当即就回过了电话来。

我马上偷偷拿出手机准备录音。

可是,这次的黄兴却没有开免提……

上午费雪跟费鹏在办公室的聊天,我虽然录了音,但是,因为隔着门,音质不行,根本就听不清内容。

这次倒好,黄兴不开免提了。

“行!听你的……好,待会我吃完饭联系你。”黄兴说着便挂断电话,一脸开心地说:“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吗?”

“你那会儿说分手费,是不是跟之前分手那女的旧情复燃了?”我装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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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就是我刚才给你看照片的那个美女!”黄兴露出一副得逞的样子说:“这个女人真他妈的极品呢,呼!说实话,我这几天真是一直在想着她!行了,不能喝了!她待会就来找我了!”

“你们去哪儿啊?”我问。

“嘻嘻,保密……”他说着,当即站起来说:“我先去洗澡了!你自己吃吧!”

话毕,转身就去洗澡去了。

我听见澡堂传来哗哗的流水声时,当即再次退到厨房,关上推拉门之后,当即拨通了之前那个情感侦探的电话。

“喂。”对方马上接起电话。

“是我,之前——”

“——我知道你是谁。什么事?”对方问。

既然侦探知道我的谁,我便开门见山说:“我想请你继续给我搜点证据,今天中午我得到消息,我老婆又要去找那个男人。”

“这很难了。”侦探直接说:“你要知道,当对方产生提防心理的时候,他们做事是轻易不会给人留下把柄的。所以,我帮不了你。”

“我确定他们今天就会见面,抓证据应该不难啊!”我说。内心那股焦躁当即就上来了。

“十万块钱?”对方直接狮子大开口。

“这……”我想要否定,可是,却又不敢轻易否定这个价格。

“其实,你给我十万块钱我都不会接手。因为当前这个情况实在是太难了!首先他们不会在人多的地方碰面,其次,他们碰面之后也不会进行亲密接触,其三,他们进行亲密接触的地点会更为隐蔽,不会再去宾馆之类的地方。综合以上三点,想要给他们取证的难度十分巨大。我有处理你这个单子的工夫,都能干十个单子的活儿了。”

听到侦探这么说,我知道事情并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了。

“对了,”侦探马上好奇地问:“如果你知道你妻子会行动,为什么不自己去捉奸呢?”

我何尝没有想过自己去捉奸?

但是,捉奸之后呢?

哪怕我拍到了证据,后面离婚的时候,我也不会得到任何财产!

因为他们都已经做好了债务表,只要我主动提离婚,那债务表就会直接甩到我脸上!

到时候,我不仅一分钱得不到,甚至还要为此赔上一笔钱!

而我现在之所以要证据,最大的目的还是给司庭花准备的!

司庭花得到证据,就可以对魏城向说明我背锅的事情,那么大区老总这个职务,我就有希望了。

而倘若我去捉奸,那么婚姻必然会崩溃。

但是,如果我不再是费家的女婿,魏城向又怎么还会用我?

这里面的关系我已经理顺清楚了。

我不能那么轻易的放弃,更不能轻易的离婚!

他们想要耗死我也没那么简单!

但证据怎么找,证据很关键啊……

“真没别的办法了吗?”我问。

“你还没离婚吧?”他问。

“对……”我说。

“当前的关系怎么样?”

“就是硬撑着,彼此演戏。”我说。

“那你可以从我这里买一些侦查工具。窃听器,定位器,针孔摄像之类的我这里都有。要知道,现在最能接近你妻子的,就是你。如果你在她身上或她经常去的地方动动手脚,应该会有收获。”

“多少钱?”

“打包给你,三千。”他直接说。

“好,等我需要的时候去找你。”我说着,当即挂断了电话,慢慢从厨房走了出去。

——

我在餐桌前抽完一根烟,喝完那杯酒之后,黄兴才从洗手间里出来……

他现在洗好了身子,两人今天下午就会在床上折腾。

而我这个做老公的,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妻子的情人去给我带绿帽。

呵,真是讽刺。

他从卧室里面穿戴整齐走出来,身上还喷上了男士香水。可能是化了淡妆,看起来比刚才年轻了很多,人也非常精神。就连起初看起来不伦不类的黄头发,现在看起来都有些韩星的样子了。

“你下午干什么?没事儿的话,你就继续在这儿喝吧!”黄兴对我很是放心地说:“待会娟儿就回来了。那会儿给我发信息说,她逛累了想要回来吃饭。到时候,你把羊汤给她热一下,你俩喝点儿!”

“她来接你吗?”我问。

心想,自己的车在下面放着,如果费雪过来的话,肯定会发现自己的啊。

“我怎么可能告诉她我在哪儿住啊?呵,行了,我先走了!”

他说着,当即就要离开,可是走到门口处的时候,忽然又折身跑到一边的柜子前拿出一片药丸,直接填嘴里之后,跑到餐桌前端起水杯咕嘟咽下,笑着说:

“嘿,你想试试吗?”

“什么?”我问。

“西地那非啊!就是伟哥!”他拍着我肩膀,笑着说:“小别胜新婚,今儿她肯定特别骚特别猛,我可得坚持住啊!哈哈!走了哥们!”

他说着,当即转身离开。

我站在原地,大脑如同抽空般一动不动。

慢慢走到窗前,

看到他一步步走出小区门口,拦下辆出租车后,便离开了。

我双手扶着窗台,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内心说不出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外面阴雨蒙蒙。

我感觉自己的心就像是死了一般。

太多的爱和过往都成了泡影。我不敢想象今天下午他们两人会是怎样一副缠绵景象,可是,脑海之中却又忍不住地开始幻想两人撕扯接吻、干柴烈火般的景象。

林浩阳说我对费雪只是迷恋而不是爱,可是,为什么我的心会这么难受?会这么沮丧?会这么压抑……

是因为那骨子里的无能吗?

钱才是王道,我的无能就是没钱!

自己现在手头上还剩下两千多一点,而这些钱还是借的林浩阳的。如果这些钱花完,相信费雪便会开始找借口不给我钱。

我该怎么办?

这些钱连那些侦探设备都买不起,我后面还怎么报复?

费鹏果然是将这些东西分析清楚了——没钱的穷人什么浪花都掀不起来!

“嗡嗡嗡”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起。

我拿起来一看,竟然是荀雨?

我赶忙接起电话。

“喂?”

“回省城了吗?”她当即问。

“回了。不过……”我马上说:“刚才费雪给我打电话,我骗她说我还没回来。”

“是吗?我猜就是这样。”荀雨口吻轻蔑地说:“我刚才在洗手间门口都听见了。你这个老婆,可真是够饥渴的呢?”

“什么意思?”我故作不知地问。

“费雪喝了酒后,跑到二楼洗手间给一个男人打电话,我听那口气就知道是跟你说过的那个男人打电话。你说都被你发现了,她竟然还敢去做那事儿!呵,她这不是欺负你老实吗?”荀雨说。

“中午你们一起的吗?”我问。

“对。今天费雪和费鹏在她妈这儿吃的饭,然后,我借口看孩子,就在楼梯那偷听他们聊天。今天他们聊得可高兴了!我听说是因为搞定了一个什么债务表啥的,我一想肯定就是你跟费雪离婚的债务表。为了这事儿他们一家人还干杯什么的!真是恶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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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他们真是……呵。”我无奈地苦笑一声,也早已经知道他们做负债表的事情,内心里并没有太惊讶。只有无奈。

如同一个被宣判了死刑的人,在默默地数着日子。

“我最看不惯的是你老婆!都这样了,还出去玩!说难听点儿,就跟个骚狐狸似的,他难不成觉得你是个傻子?”荀雨说。

“我就是很傻。”我说。

感觉自己不是老实,而是真傻。

傻了这么多年,当一切真相大白的时候,发现自己这些年就是个没长脑子的傻瓜。

当知道钱是最有用的东西时,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搞走原本属于自己的钱,毫无还手的能力,只能傻傻地看着。

“司庭花给你打电话了吗?”荀雨问。

“嗯,几天前打过电话。”我说。

“我跟她说了你的情况,她也很喜欢你这小子。所以,现在你就不要再想费雪的事儿,也不要再想离婚的事儿了!不是我看不起你,而是说,这些事情到这个程度,已经不是你能左右的了!就算你现在手头上有费雪的各种证据,结果都是一样的!费家不会给你一分赔偿!所以,你现在要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这个大区老总的事儿上!#最最重要的!”她说。

“小伯母让我找到费雪偷情的证据,说是找到证据能证明那晚是我背了黑锅的话,就能帮我在费城向面前说好话了。可是,现在费鹏和费雪提防着我,证据不好找了。”我说。

“那就多一手的准备啊!”荀雨当即说:“证据这东西肯定不好找了,费鹏多么聪明的人。但是,证据也并不是决定大区老总最关键的东西呀!我觉得,最关键的还是司庭花……你要哄好了司庭花,那些事儿都不叫事儿了。懂我的意思吗?”

那刻,我感觉自己像是被荀雨牵着走。但是,我愿意被她牵着走。因为我感觉到她跟我一样,并不喜欢费家人。

她的内在里似乎也有某种恨,只是不会说与别人听。

“我会努力的。只是,我现在…现在手头上的钱越来越少了。”我说。

“这我知道。我今天中午都偷听到了,他们现在就是控制你的钱,让你没钱之后发脾气,最后主动提出离婚。但是,你要知道,如果你提出离婚,你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他们做好了一切准备,找了财务方面的人,法院那边更是找了他们的亲戚,#挖好了坑等着你跳!你可千万别真跳下去!”

“说实话,我真想离婚……感觉这就是一种煎熬。”我看着眼前的房子说。

#与我妻子偷情的男主人家啊!

这个世界世界上还有别我更悲催的吗?

为了报仇,竟然卑微到了这个境界。

看着桌上的酒瓶,我真想抄起来狠狠摔碎,然后,一把火将这里烧了!

“再煎熬你也要受着!如果离婚,我保证你什么都不会得到……而且,最为主要的是,如果费城向和司庭花知道你有了离婚的想法,那么他们绝对不会让你干大区老总!所以,你真的不能离婚!”

“如果离婚能给我三百万,我可以不做这个大区老总……”我说。

“他们三百块都不会给你,我懂费鹏有多狠。”荀雨很是认真地说:“我早已经给你看透了。你只有大区老总这一条路可以走,如果你干上这个大区老总,所有人都会高看你一眼,你甚至会成为费家的香馍馍!但是,如果这个职位被费鹏夺走,等待你的绝对是地狱!”

“你……”我忍了忍,说:“……你能借我点钱吗?”

“钱?我……”她当即紧张了。

她突如其来的紧张,让我感觉有问题。

感觉她的紧张有些神秘……

就像是自己的秘密就要被别人发现了似的那种紧张口气……

我见荀雨不做声,当即解释说:“现在费雪停了我的卡,我跟朋友借的钱也快花完了。如果不是真的没钱,我也不会跟你借钱。”

“我……”她的声音仍旧有些紧张,“……我没钱借给你。”

“……”我听后,当即有些懵。

费鹏上亿的身家,她怎么可能没钱?

难不成,钱都被费鹏管着?

“也不是没钱借给你,而是,我不能借给你。费鹏多么看中钱你是知道的,所以,他很早就管控着我的钱,如果我想买什么他会给我买,我想要什么他就给我弄什么。但是,对于钱方面,他对我管控得非常厉害。我手机支付的银行卡都是他的,只要我转账,他那边就会有信息提示,一旦有异常,他肯定会问的。”

我听后,感觉费雪当初对我的那些操作,完完全全就是费鹏教的。

他们兄妹两人,对待自己的另一半真是够狠心。他们究竟是玩心计,还是过日子?

“那我再想其他的办法吧。”我说。

“嗯,不过,我今天跟你说的这些话你一定要记到心里去。我了解费鹏,更了解费家人,趁着费城向和司庭花对你有好感,你一定要把握住,想尽办法拿下大区老总这个职务。”她说。

“嗯,我知道了。”我说。

“对了,你也不要向司庭花借钱。”她忽然说。

“哦,好。”我有些诧异的应声,我并没有想过跟她借钱。

“如果你向司庭花借钱,她首先就会猜测你为什么要借钱,然后就会分析出你跟费雪之间的矛盾。如果让她知道费雪是铁定了心跟你离婚,那么她也不会帮着你说话了。因为费城向不可能将那份肥差交给家族之外的人……”

“我不会向她借钱的。”我说。

“那就好。那个,你也不要嫌我唠叨,我觉得既然司庭花对你有兴趣,你就该稍微主动一些。她最近在省城很闲的。”

听她如此撮合的时候,我更觉得心里不舒服。但是,却又觉得自己也该主动。

但总觉得,#一种与我做人做事很不贴合的行为。

“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便在考虑荀雨说的那些话。

大区老总确实很好。

年薪百万不说,还有非常好的上升渠道。

但是,我真的能搞定司庭花吗?

我如此一个不懂情爱的男人,去靠近一个那么聪明的女人……

之前,我还怀疑荀雨让我靠近司庭花是何种心思,可是,现在我非常清楚荀雨所谓的靠近,并不是一般的靠近。

女人了解女人,更何况荀雨和司庭花的关系并不一般。

荀雨经常跟司庭花通电话,她了解司庭花,更了解司庭花的另类寂寞……

可我不是黄兴。

如果给我一份有难度的工作我不怕。就像这些工作中遇到的难题,我会想方设法,通过学习来搞定工作中的困难。

但是,如果给我一个女人,我真的无从下手。

看着桌上的酒,如此多的心事之下,我已经没有心情再喝。

站起来,刚要走的时候,却听到门口处传来开门声。

而后,便见童娟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了进来。

“姐夫……?”娟儿似是不知道我在这里,一脸的惊讶,但是,看得出来,她见到我是很开心的。

而之所以开心,自然是因为我是她的“姐夫”。

“回来了。”我打招呼说。

娟儿的性格跟童歌完全不同,仿佛心里有很多开心事儿似的,总是笑脸示人。放下那大包小包的东西之后,当即跑到我面前,跟个孩子似的踮着脚尖问:“我姐呢?”

“我不知道啊。呵,我们回来之后,还没碰面呢。”我说。

“呵呵!你跟我姐回老家了?”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黄兴还给我发视频了呢。”我说。“嘿嘿嘿嘿,那是我叔叔发我们家族群的,我们家那帮人总是催着我姐找对象,我叔也是发出来让他们闭嘴的。谁不知道俺们那些亲戚们心里想什么啊?他们就是想看我姐的笑话!”

“什么笑话?”我不解。

“他们都知道我姐是干什么的!我姐高中在老家那个KTV干的时候,他们都知道,然后传得可厉害了,我姐差点因为那事儿没上大学。好在我姐聪明,考到省城来了。不过,来了之后,为了赚钱又干了两年。嘿嘿,不过,她现在挣钱了!”娟儿说着,便跑到餐桌前,“你们吃的羊肉吗?”

“我再给你热热吧。”我想起黄兴的嘱托,便赶忙去热汤。

“谢谢姐夫。”

“别乱叫,我…我就是帮你姐的忙。”我讪笑着说:“你姐哪儿能看得上我啊。”

“是你看不上我姐吧?”她很是机灵地把这厨房的门框说。

“你姐那么漂亮又那么有钱,她怎么可能瞧得上我啊。”我笑着说。但是,内心里说不在乎她的职业,却也不是心里话。

我清楚,我跟童歌是不可能的。

“切,我姐心里想什么我可是一眼就知道。那视频上她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她绝对是喜欢上你了。她就喜欢你这种老实呆子。”

听到娟儿的话,我真不知道女人究竟是何种生物了。

为什么有人恶心老实人,去又有人喜欢老实人呢?

女人和男人之间的关系,怎么会如此复杂?千变万化。

“你手机响了!”她忽然提醒我说。

我赶忙掏出来,看到竟然是童歌。

而身后的娟儿也看到了,当即夺过去接起电话。

不过,可能是被童歌说了一顿,马上噘着嘴还给了我。

“喂。”我接起电话。

“你没事儿总往黄兴那跑什么啊?”童歌有些不悦。

“你不是让他好好教教我吗?”我说。

“听他放屁,跟他能学什么?学吹牛啊?”童歌低声骂了一句后,吩咐道:“六点之前来伯爵,今天开始,你就算正式上班了。”

童歌提醒我今晚上班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而旁边的娟儿也听到了。

“我姐让你去上班了?哈哈!太有意思了!”娟儿捂着嘴说。

“这很好笑吗?”我苦笑着问。

“哎呀,你笑起来好帅啊……”娟儿瞪大了花痴的大眼睛看着我说。

“快吃饭吧!”我将羊汤给她端到桌上后,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说:“你吃着,我先走了。”

“不行不行!”她直接跑到我面前将我拦住后,指着桌子上的饭菜说:“我眼睛又不瞎,你根本就没吃多少。快坐下,我陪你喝一杯!”

“不喝了。”

“不喝怎么行?你这么老实的人,今晚去伯爵上班肯定会紧张的!喝点儿酒壮壮胆,多好?快坐下!”她拉扯我说。

可是,我一米八四的个子,她怎么能拉扯动?

“姐夫!!”她急得跺脚,漂亮的小眸子转来转去,像是在找什么鬼点子留下我。

“行了,我陪你喝点啤酒吧。”我说着,当即又坐了回去。

“我又不喝白酒。”她跑到一边拖过一箱易拉罐啤酒,打开递给我一瓶说:“来,喝酒!嘻嘻!”

我拿过来倒上杯啤酒,看着眼前的娟儿,回想着童歌老家里那些旧照片。

照片上的童歌一年级左右,穿着脏脏的校服牵着刚学会走路的她。想来两人应该差了六七岁。

她也就是二十出头的岁数,可是,现在的身份竟然是金永的头牌。

“我觉得我姐不会真的让你去当男模。”娟儿神秘一笑说。

“为什么?”我问。其实,内心里也已经想好了,今晚就算童歌安排我去服务客户,我也不会真的去服务。

我来伯爵,只是为了靠近黄兴,只是为了拿到证据。

而现在我还可以通过别的方法,比如去侦探那里买点儿设备后自己去调查。现在费雪跟黄兴旧情复燃,仔细点儿的话,应该会找到证据。所以,我没必要真去做男公关。逢场作戏罢了。

“为什么?”她笑着说:“我刚才说了啊,因为我姐喜欢你啊!哈哈!”

“你平时就这么爱开玩笑吗?”我有些无奈地说。

“我才不呢!我平时可高冷呢!要不然,我怎么去迷惑那些男人?”她说着,当即站起来给我摆了个高冷的姿势和眼神,“怎么样?”

一刹那间,我仿佛能感觉到她在昏暗灯光下的妩媚。

她长得比童歌漂亮,身段也比童歌高一些,更为丰韵些。

“是不是很诱人?”她说着,手顺着脖子划过丰满的胸,抵达腰间时,又扶着板凳做了个翘臀的动作。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哈哈哈哈哈!”她当即笑得更欢了,坐下端起酒杯说:“你真是太有意思了!哈哈哈哈!”

“你的笑声……呵,算了。”我跟她碰杯后,一口干掉。就当她是个孩子吧。

“你这么老实的话,去伯爵是真的不行。”她忽然换了稳重地口气,盯着我说:“当然,你也不要去学黄兴那种张扬的来派。”

“你跟黄兴是恋人吗?”我好奇地问,也是转移话题,并不想去聊男模该如何做、如何学这种话题。

“我们才不是呢!你觉得我真能找黄兴啊?黄兴整天吃药吃的那玩意儿都不行了。我一张腿,他就吓得跑!我怎么可能找他当男朋友啊?就是没事儿一块儿合租省个房租钱。”她一脸不屑地说:“另外一点就是吓唬我姐。”

“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感觉你俩挺般配的。”

“切!谁跟他配?一点儿安全感都没有,就是玩玩而已!”她说着,一边倒酒一边说:“你比黄兴优秀多了。我见的男人多,能看出来。”

“我是不是该说声谢谢。”我说着,也倒上了酒。

她端起酒杯说:“这杯酒,我敬你跟我姐相濡以沫。”

我感觉她的脑回路很清奇,而且跳跃性很大,无奈地端起酒杯跟她碰杯。

她放下酒杯,又聊起男模的事情,说:“你不要跟黄兴学,每个男人都有每个男人的魅力之处。虽然你们长得都挺不错,但是,想要留住女人,让女人欢喜的,还是你这个人的心,也就是灵魂!我是这么觉得的!黄兴给不了女人安全感,但是,你能给人一种安全感。踏实。”

“没想到,你还这么成熟呢。”我故意调侃说。

“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她忽然问。

“嗯?”我皱眉看向她。

“知道吗?”她直接踩在板凳上,蹲姿端详着我说:“我看你像个千万富翁。”

“……”我感觉“千万富翁”像是跟针一般,快速地扎进了我的心里。

曾经的我,确实将自己当做千万富翁。可是,呵……

“我真的经历过很多男人,你真的不普通。”

她忽然跟个心灵使者般,端详着我说:

“你伪装得很深……像是把自己裹在一个金刚罩里面,不让任何人发现你的秘密。也像是个猎人。”

“猎人?”我轻轻蹙眉。感觉娟儿不愧是个头牌,年纪轻轻就懂得透过表面去观察人的内心。

“对,像个在等待时机的猎人……”她用一种巫师般的目光看着我说:“你看着老实,内心里却很多心思,我姐怎么评价你的?我姐看人比我还准呢!”

“她没怎么评价我。”我说。

但是,童歌确实评价过我,那天晚上在云飞时,她说她收回之前的话。他说我心思细腻,并不像她之前想得那么简单。

——

那天下午,跟娟儿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我不再多言,深怕被这个小妮子抓住什么心理小尾巴。

而她则不放弃地旁敲侧击,感觉像是个要撕破我伪装的狂跳小狗。

傍晚,我将车放在了黄兴小区门口,步行向伯爵走去。

半途中,吃了碗拉面。

付账的时候,看到自己的钱包余额还剩1989元……

#我这个猎人仅剩的子弹了吧?

来到伯爵后门处。

打电话给童歌,“我到了,在后门。”

“好,稍等,我找人给你开门。”她说。

一个保安过来给我开门后,当即喊着我说:“童总安排给你录指纹。走吧。”

于是,跟着保安去了保安室录入了指纹。

“知道童总办公室吧?”保安问。

“嗯。”我见他脾气不好,简单应声之后,便走了出去。

上电梯,来到二楼童歌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的她穿着很正式的服装,白色衬衣黑色短裙。但是,并不是普通的材料,质地优良。

“吃饭了吗?”我问。

“不饿,”她见我进来,当即站起身说:“趁着现在没多少客人,我带着你了解一下咱们会所。”

她说着,当即推开了旁边的一扇门。

我走进去之后,发现是个茶室。

而这个房间一侧,还有一个暗门。

推开那扇门之后,便看到是装修精致的一个长廊。

洁白的大理石铺地,一个大妈拿着抹布正在擦拭博古架的玻璃,看到童歌之后,轻轻点了点头后,继续忙碌。

“#二层,都是高档的包厢。虽然咱们是高档场所,但是里面的设计跟别的KTV差不多,唱歌喝酒吃东西。在这里面,主要是酒水消费。而你们要做的,就是多让客人进行酒水消费,消费越多你们的提成也就越多。”

她板着脸,似是有些不开心地盯着一个房间。

我看到那个幽暗的房间里有灯光闪烁,显然是开着屏幕,但是,隔音做得很好,走进了才听到里面的歌声。

透过那个小小的圆窗,

我看到里面的人竟然是黄兴和费雪?

我本能地拿出手机想要拍照。

忽然发现童歌犀利的眼神正在盯着我。

“你干什么?”她口吻清冷地问。

“来了条信息。”我赶忙调到微信上说:“我姐。”

“咱们这种地方,没有特殊情况不要拿手机,这里很忌讳拍照。不管是你们还是客人,都要注意这一点。”

“哦,好。”我赶忙将手机装进口袋。

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看到费雪整个人躺在包厢沙发,头枕着黄兴的腿,黄兴低头与她说笑的时候,会时不时地吻她。

费雪会被吻得收拢起双腿……

但是,我内心已经没有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染指的感觉了。感觉她就是一个贱货而已,由着别人玩吧。

“看什么呢?”童歌瞪了我一眼。

“黄兴……”我指着包厢说:“是他吗?”

“嗯。”她平淡地应了一声后,继续往前走。

按上电梯后,我们来到了三楼。

“#按摩洗浴区,你会按摩吗?”童歌问。

“不会。”我说着,看向一个开着门的房间。

房间就跟宾馆的房间差不多宽敞,但是,摆设非常不同。

那大大的床上还搭着架子,像是给人踩背用的。但是,上面还挂着红色长绸,像是别有用途。

“简单学一学就好,说是按摩,就是给她们推油。然后……”她说着欲言又止,“算了,还是不要学了。你这么笨也学不会。这里有一批专业的技师,学这个需要很长时间。”

“四楼呢?”我问。

“四楼你还没资格知道。”她说着,转身走向电梯。

——

回到办公室之后,童歌脸色看起来有些阴沉。

靠在自己的办公桌边,双手叉在胸前,看着窗外慢慢暗下来的夜色。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七点多,但是,夏日的夜很长,还未浓。

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但却又觉得可能与我有关……

“你有什么问题吗?有问题的话,可以问。”她看着窗外说。

我走过去,递给她一根烟,她看了看,沉思片刻之后,才拿过去衔在嘴上。

我拿出火机给她点上。

烟丝漫上,她的表情有种说不清的惆怅。

“我很多的问题,但是,不知道该怎么问。”我点上烟说。

她继续看着窗外,轻声道:“你要知道,来这里消费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的人。他们不是普通人。你知道普通人和他们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有钱和没钱。”

“不是……”童歌声音很轻地说:“是生活和活着的区别。”

“……”我听后,没有应声,内心隐约感触到了什么。

“他们的年纪没有太大的,不要相信网上说的那些什么五十多的富婆之类的。女人和男人一样,过了一定岁数,随着体内激素的下降,欲望也会随之下降。来这里消费的人,年纪并不大,很多人都跟我们差不多的年纪,荷尔蒙作用下,想要找地方释放而已。”她说。

那刻,我想到了费雪,想到她与陈晓梦,想到她们去三亚,去很多地方游乐。那开心的模样,确实是在享受生活。想到费雪的饥渴,又觉得她释放的方式,竟如此高档。

“她们真是会享受。”我说。

“在这里,你会遇到很多毁三观的人和事,到时候不要太惊讶就好。”她说。

“能不做那种事吗?”我说。

她听后,当即回头看我,眼神中带着深深地不解,“你没那功能吗?还是说,你压根就没想着干这一行?”

我当即感觉自己话多了。

她却当真了。

走到我面前,像是要穿透我的心一般,冷冷地盯着我说:“我问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如果回答让我满意,我可以给你安排得更为特殊一点。”

“在你问我问题之前,我能先问你一个问题吗?”我说。

她似是没想到我会这么说,眼睛当即紧张地快速眨了几下。这短暂的瞬间,倒是能感觉到她身上那种小女人的心思。

“你问。”她当稳定情绪,并指着我的烟说:“别把烟灰弄我地板上。”

我当即将烟灰弹进烟灰缸后,转身颇为严肃的看着她问:“为什么那么多女人明明都结婚了,却还会来这种地方消费?”

她听后,眉头当即一蹙,像是被点了穴道一般,看着我一动不动了……

而后,又像是被问住了一般,将烟熄掉之后,转身走到了窗前,双手扶着窗台,不做声了。

“很难回答吗?”我问。

她摇了摇头,看着窗外广场上那巨大的白马雕塑,说:“不是很难回答,只是我不知道我的答案对不对。”

“那我换个问法。如果你结了婚,你会来这种地方消费吗?”我问。

“不会。”她当即说:“如果我嫁给爱情的话,就不会。但是,有多少人是嫁给了爱情?就像来这里消费的那些女人,她们谁是嫁给了爱情?都是嫁给了金钱,然后,利用金钱来给自己找快乐,给自己寻求满足。”

“……”那刻我不知道说什么了。

听到“爱情”二字从一个老鸨嘴里说出来,我不知道该讽刺,还是该珍惜。

经历过、见识过那么多狗血事情的她,竟然还会相信爱情?

“你不是问她们结婚为什么还来吗?”她说着,转过身靠在窗台上,目光安稳而冷寂,“其实,那些来消费的人,谁结了婚谁没结婚,我都非常清楚。包括这会儿正在跟黄兴在包厢里亲热的那个女人我也认识。那个女人也是结了婚的女人。”

听到她这么说的时候,我的心里莫名慌了一下。但是,经过这些日子里的各种刺激和锻炼,我已经能做到不动声色了。

“然后呢?”我问。

“这些女人找男人的眼光各不相同,她们来这里的初始想法也各不相同。后期,对待你们这些男人的做法也不相同。唯一相同的是,她们的生活里都缺乏情感刺激。”

“情感刺激?”我不解。

“女人跟男人不同,相比于男人的性饥渴,女人的精神更容易饥渴。她们都是些聪明女人,她们知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但是,仍旧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当下这个物质时代,很多女人都处在一种情感饥渴的状态。结婚之后,她们的老公对她们失去了新鲜感,却而代之的便是冷漠和得过且过的麻木,而作为女人来说,每个女人都需要被爱。外人看来我们是做皮肉生意的,但,实际上,我们贩卖的是什么?是爱情……我们销售的是情感。”

听她这么说的时候,我就想到了费雪。

在生活中,我已经非常无微不至了!

我会给她做早饭,她身体不好的时候,我会放下工作去陪伴她,孩子从出生到现在我都全心全意地照顾,不让她费心。甚至她的父母,我都是哈巴狗一样的伺候着。

可是,换来的是什么?

难道,我付出的那些情感不是情感吗?

“如果一个男人对她妻子一直都是无微不至的关怀呢?”我问。

“你意思是,女人明明有爱他的男人却还来这里吗?”她皱眉问。

“对……应该也有这种人吧?”我说。

“当然有。还很多。可是,你能提出这个问题,就证明你不了解女人。你要知道,女人需要的情感,女人需要的爱,永远是自己喜欢的那个目标对象给予的情感和爱。而你说的,是舔狗。来这里消费的女人,又漂亮又有钱,她们最不缺的就是舔狗。”

“呵……”我故作洒脱地又抽出根烟,点上后,深深吸了一口,说:“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感觉,舔狗这个字眼怎么跟自己如此贴合。

自己那么舔费雪,最后换来的是什么?

一无所有……

“你刚才不是有问题想问我吗?你问。”我说。

她听后,从窗台那走回我的身前,伸手将我的烟夹走后,退到办公桌前,靠在办公桌上,说:“我的问题……”

“我的问题很简单。”她颇有经理的样子看着我问:“你想在伯爵干到什么目标?年入百万?还是少点儿也无所谓?”

这个简单的问题其实很刁钻。

因为,她刚才说了,这个问题关系到她接下来是否会给我特殊安排……

如果我说想要年入百万,那将意味着我不可以“挑食”,我必须什么顾客都要服务。

但是,如果我说多少无所谓,那么童歌绝对会怀疑我来这里的目的——根本就不是真心想干。

“我刚来,根本不懂。你比我有经验,你觉得我行我就干,如果不行的话,你多帮帮我就是了。”我说。

她听后,很是狡猾地盯了我一眼,“你是在跟我玩心眼儿吗?装傻装到我头上来了?”

“不是,我是真不了解。”我说。

当然,我也不怕她生气,毕竟我来的目的不是真来做男模的。

“我刚才说得那么清楚了,你还不了解?”她问。

“我不懂爱情,也不懂怎么付出情感。你刚才说我们是贩卖爱情和情感的,可是,我觉得我这方面太…太缺乏了。我都不知道我能不能达到你内心的标准,所以,我也不知道给自己定什么目标。”我说。

她听后多少有些无语,但是,我感觉她的表情倒像是比我刚过来的时候轻松了很多。

“你这个家伙太能装了!连我都给你骗了!”她说着,当即拿着我那根烟抽了起来。

“我怎么骗你了?”我笑着问。

“你就是个情感老油子……”她颇有些恨意地盯着我。

“我倒是想做个情感老油子。可是,我更感觉自己像个舔狗。”我无奈地摇着头说。

“两者并没有什么区别,如果你碰到一个爱你的人,你轻轻舔两下的话,对方就会满足得不行。但是,如果对方并不喜欢你,你就是把人家的舔秃噜皮,人家照样不会在乎你。”她说。

那刻,觉得她看得真是明白。

我对费雪这些年的一往情深在她眼中一文不值。

“你看着给我安排吧!如果我做不了一个合格的男模,我也能做你合格的男朋友。”我说着,将她手中的烟拿回来,抽了一口,说:“别的不知道,但我觉得冒充你男朋友这事儿我做得还行。”

她直接将手顶在我胸膛上,抬头看着我说:“你别靠我这么近。”

“紧张啊?”我笑着说。

“去你的!”她脸一红,使劲推开我后,转过身坐回办公椅上,吐了句:“没大没小的。”

“你那是脸红了吗?”我微笑着问。颇有点调戏的味道。

她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说:“别把这些本事用在我身上行吗?我真是小看你了……”

“……”我当即有些懵了。

“你真是有做男模的天赋呢。”她说:“你用刚才这个状态对付那些对你有好感的女人,保证一拿捏一个准。你知道你比黄兴哪点儿强吗?”

“哪一点?”

“安全感……”她很仔细地观察着我说:“你身上有种女人喜欢的安全感。但是,黄兴没有。在我看来,喜欢黄兴的那些女人档次都太低,情感需求的层次也低。”

“我怎么感觉你像是在夸我?”我说。

她正了正身子说:“我记得我拿演员的事儿给你打过比方。如果你真的能放开自己试一试,我相信你能坐上伯爵的男一。不过,你现在像是给自己设置了保护罩,你并没有真的放开自己。”

她说得很对。

我并没有放开自己。

“我不想放开自己。”我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看着她那双关心的眼睛,苦笑着说:“你知道吗?我其实很自卑的。”

“我知道。”她很是果断地应声,转动老板椅,正对着我说:“你给人的安全感里隐藏着自卑的属性,但你现在需要的是自信。因为,没有哪个女人会喜欢一个自卑的男人。而一个自信的、有血性的男人,配上你现在的容颜,没有哪个女人能招架住。”

“道理我懂……”我将烟熄灭在旁边的玻璃烟灰缸中,打开心扉说:“可我根本不知道自信是什么东西。相反,我在我身上看到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不管是,情感,还是事业。”

“有我在,你还怕找不到自信?”童歌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说:“自信需要成功的累积,我会让你找到自信。但是……”她眼中又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忧伤,“……但是,我又不想让你……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

我看到她那矛盾的样子,感觉她有些奇怪。

但是,我并不想去深究她的情感。

长时间的平静后,

她桌上的座机忽然响了。

“喂……嗯……办卡了吗?……好,这边有个新来的,你一块儿带过去吧。”她说着,扣上电话,转头看着我说:“去二楼找鹏哥上台吧。”

“现在?”我问。感觉上台,就像是上菜,而我就像是会所里的一道菜。

她命令的语气说:“你以为呢?你去了人家也未必看中你!快去!”

离开童歌的办公室,来到二楼走廊。

小心翼翼走到黄兴和费雪刚才所在的包厢,看到他们已经离开,心情当即放松不少。

一个女服务员过来清点酒水,用对讲机告诉前台数量。

在挂断对讲之前,我听到前台说,总共消费七千四百元。

两个人一下午消费了七千四……

我之前两个月都花不了七千四。

“新来的?”旁边的服务员问。

“嗯。”我轻轻应声。

“你怎么不去找鹏哥?我刚才看到鹏哥在叫人呢。”她说。

“哦,是吗?”我应声,并没有动。

我并不想上台,也不可能真的去做鸭。

听到走廊里有动静,我知道是鹏哥拎着一串鸭子去上台了。就在旁边这个包厢。

女服务员站到门口看了看,好奇地问:“你不过去?”

“我今天状态不好。”我撒谎说。

她当即皱眉,“你这不是挺好的吗?板板正正的。”

“美女晚上好!”

旁边传来男人们的齐声。

我听到那声音就感觉头皮发麻……

但是,这应该是最基本的口号了吧?

“阿飞?”

门口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看着我问。

“哦。”我走过去,打量了一下,“鹏哥?”

“你他妈的在这儿干嘛?老子刚才满走廊上找你呢!”鹏哥瞪着那不大的眼睛,一脸冷峻说。

“我,呵,我刚来,不清楚。”

“进去!”他指着旁边的房间说。

这会儿是躲不了了……

慢悠悠走出这个包厢,转头看向旁边这个开着门的包厢。

鹏哥站在那个包厢门口,指了指里头,示意我赶紧进去。

我走过去,里面有七八个年轻男子,模样倒是精神,但是,体格都不咋样。瘦瘦的,甚至有些干瘪。

我走进去,站到最外面的位置,瞄了一眼坐着的女人。

三个女人,穿着时尚,因为保养得很好,看不出真实的年龄。

打眼一看,三十岁左右。

“害什么羞啊?赶紧点啊?”一个比较老道的女人,嬉笑着推了一把旁边那个扎着马尾的女人。

那女人脸上写满了尴尬,甚至都不敢抬头看我们这些男人,“你别闹。我不要。”

“我给你选个帅的!你!”那个老道的女人指着我说:“你过来陪她!”

“阿东还没来吗?”另一个比较开放的女生问鹏哥。

“往这赶着了!”鹏哥赶忙陪笑说。

“凤姐,我等着阿东,你快选吧!”那女人说。

这边的凤姐听后,当即一脸教育人的模样说:“你呀,不能在一根绳上吊着,得时不时的换换口味。”说着,转头看向鹏哥说:“换一批!”

“好好好!”鹏哥点头哈腰招呼着那些男人出去。

那些男模在出去的时候,还好奇地看向我这个新来的。只是那眼神都不怎么友好。像是嫉妒。

男人竟然嫉妒男人?

我感觉在这种地方时间长了,争风吃醋惯了之后,八成性格都会女性化。

“喂,叫什么名字啊?”凤姐问我。

“阿飞。”我颇为无奈。这地方没用真名的,可是,我这个阿飞却是真的……

“阿飞?你愣着干什么?给我们倒酒啊。”凤姐指着桌上的红酒说。

我听后,无奈地起身去给她们开酒。

“呦,平时经常健身啊?”她看着我问。

“对……”我说。

“小体格挺不错啊!菲菲,”凤姐转头看着马尾辫的女人说:“我帮你选的这个帅哈?”

那个叫菲菲的女人确实腼腆,八成是被这个凤姐拽着来体验生活的。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后,转头看着凤姐说:“你们玩得也太那什么了。”

“是你太low了!”她指着另外那个女人说:“你瞧瞧人家苏大小姐!多学学!怎么?只准他们男人去酒吧招惹小姑娘,我们就不能出来玩玩了?什么逻辑啊?”

我听着她们的聊天,将红酒倒进醒酒器里。

门忽然被推开,而后,一帮男人走了进来。

“这个!”凤姐指着为首那个男人说:“就这个了。”

“好!美女玩好!”鹏哥说着,立刻招呼着那帮人走了出去。

“叫什么名?”凤姐问。

“小四!”那个男子笑着端起醒酒器和酒杯,靠到女人身边便开始倒酒,边倒酒边说:“凤姐对吗?我可是久仰您的大名呢……”

“久仰大名就对了,我一年在你们伯爵的消费都超过七位数了,你们要是不认识我这财神娘不傻了吗?”凤姐翘起二郎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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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她们倒好酒端过去之后,那个叫阿东的男人也来了。

一进门便奔着那个苏大小姐小跑过去,而后,直接将她搂抱起来,“你都多久没来了?可想死我了!”

“别说那好听的!那天给你打电话让你出去,你还说没空呢!”苏小姐戳着他脑门说。

“那天是真忙!今天好好陪你还不行吗?

他搂住她很是亲密地说。

……

他们一直很亲密,嘴巴也甜。

但是,我可不情愿。

好在这个菲菲也是第一次来,很是老实地端坐在那里,手捧着酒杯,看着屏幕上没有原唱的歌。

十多分钟的时间里,我跟菲菲一直没有什么交流。

“诶?”凤姐看着我不动,皱眉问:“阿飞,你怎么回事儿啊?”

“……”我一脸问号看着凤姐。

“菲菲,给你换一个吧?”凤姐直接说:“你这个看着帅,却跟个木头似的。小四,去找鹏哥过来,换一个!这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菲菲陪他呢!”

“行行行,我这就去!”

那个小四站起来,冲我招了招手后,我当即就站了起来。

“这个挺好的。”菲菲说。

“你懂什么!一看这个就是个新来的,啥都不会!换一个,换了你就知道什么样的好了!”凤姐说。

我不屑地走出去,来到走廊上之后,当即转身向着电梯走去。

这地方,我是一分钟都不想待了……

“你去哪儿?”鹏哥问。

“有事儿。”我举了举手机说。

“操!回来!”他说。

我没有理会他,进了电梯之后,直接去了一楼。

而后,顺着正门就走了出去。

看看表,已经晚上八点了。

刚要装起手机的时候,林浩阳忽然打来了电话。

“喂?”我接起电话。

“回来了吗?”

“嗯……”

刚说完这句话,手机就显示童歌来电。

“我先接个电话。”我说。

而后,当即接通童歌的电话。

“怎么?要当逃兵吗?”童歌质问的口气。

我知道她办公室里按着监控,抬头看着大厅一角的监控说:“我朋友出事儿了!我得过去趟。”

说完这句话后,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变了。

以前从不撒谎的我,现在竟变得谎话连篇了……

“怎么?被人退了台,心情不爽吗?”童歌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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